
第19章 回忆
王贵今日看上去倒是比昨日精神许多,眼中血丝也不如昨日多得吓人。
“那日镇西头的祠堂外面搭了戏台,恰巧那日我也轮休,我便邀月儿一同前去。”王贵回忆道。
戏台前人声鼎沸,爆竹声此起彼伏。
“月儿,快,这还有位置。”王贵扶着身旁女子的肩膀让她坐到凳子上,自己挨着她坐下。
“给。”王贵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烤红薯递给身旁女子,那烤红薯色泽金黄还冒着热气。
女子惊喜地看着他,“哪来的?”
王贵憨笑着挠了挠头,“我在寻你之前买的,我怕冷了,在怀里揣着呢。”
“笨蛋!”女子娇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女子将手中的烤红薯掰做两半,递给王贵,“你也吃。”
王贵笑嘻嘻地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好甜,嘿嘿。”
女子也将那烤红薯放到嘴边,轻声说了句,“真甜。”
“开始了,开始了。”周围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的目光瞬间被戏台吸引。
锣鼓声慢慢响起,一场戏渐渐拉开帷幕。
一个个木偶相继出场,那小小的身躯在那悬丝的一收一放中,仿佛真的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让人沉浸其中,不知不觉中,一场戏渐渐接近尾声。
不知何人先响起地拍手叫好,随着大家的掌声,木偶退出戏台。
“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王贵对身旁女子说道。
女子犹豫了下,牵起王贵的手,晃了晃,软声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还想再逛逛。”
王贵见此,顿时心软答应。
他们就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夜幕降临,月亮高高悬挂在上空,周围繁星点点。
“你爱吃的糖藕。”王贵将身旁女子引到一间茶肆坐下,“你在这坐着等我,我很快回来。”
女子本想拉住他,见他执意想买,只是笑着坐在一旁等他。
只是没想到,这个笑今后再也不会出现在王贵眼中了。
“月儿,月儿。”王贵买完糖藕回到茶摊时,却没看见熟悉的身影。
王贵走到茶摊小厮身边,焦急开口,“刚刚坐在那的姑娘呢?”
小厮看向他手指的地方,摇了摇头,“不曾注意到那边的姑娘,许是有事离开了吧。”
王贵急匆匆的向外跑去,没多久,气喘吁吁地敲着一扇门。
那扇门被一妇人从里打开,她看着在那喘气的男子,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她看了看男子身后,发现就他一人,“月儿呢,怎么没同你一起?”
王贵听到这话如遭雷击,一时间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心中顿感不妙,看着眼前妇人,半晌开不了口。
妇人见他迟迟不说话,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王贵支支吾吾,许久妇人终于从他口中得知女儿不见的消息。
妇人顿时脱力瘫坐到地上。
“阿婶。你莫急,我先去衙门报官,然后再去街上寻寻,许是月儿去了别处,未与我说,你在家等着,说不定她在赶往回家的路上了。”
王贵将妇人扶回屋中,出门继续寻那女子身影。
直至宵禁,王贵也没有找到,接下来的几日,女子也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后来又有几家发现自家女儿不见的消息,他们开始怀疑事情的严重性,再后来,便传出那些女子是被妖物掳走。
“这么说,月儿是第一位下落不明的女子?”江意盯着王贵追问道。
“应当是的,在那之前,未曾听闻哪家女子丢失。”
“但听你这么描述,你也不知是谁将月儿掳走,你为何认为是妖物所为?”
王贵犹豫了下,接着说道,“我开始自然也是不信什么妖物作祟的,身为一个捕快,怎可听信这些无稽之谈,但过了好久,也不曾寻到月儿下落,又接连有人出事,然后又有人传出见到那妖物,久而久之,我也就这么认为了。”
“你可知是何人传出亲眼见到那妖物的?”江意继续问道。
“不知,现在大家都这么传。”王贵顿了顿,“而且镇上那捉妖师来了后也真的没再发生过女子丢失的事情。”
“那捉妖师是何来头?”
“他只说是路过云栖镇,见镇上最近好似有不祥之事,所以暂时留在这里。”
“捉妖师住在何处?”
王贵想了想,随后说道,“他在镇西边租了一处宅院,若是秦姑娘要去寻他,往西走就能知道,不过...”王贵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不过那捉妖师不喜别人靠近,许多人前去拜访都不曾得见。”
“为何会这样?那我们怎么能见得到他?”
王贵挠了挠头,抱歉地看着江意,“这我就不知了,这捉妖师随性得很,想见人便见,不想见时就算你带着金银财宝在那待上一天,也没有用,所以只能碰碰运气。”
王贵又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噢,对了,有时他也会去那些受害者家中关切一番,若是凑巧,说不定能碰到。”
江意与简玉珩一同站起向对方告别。“那便不打扰王公子,若是日后有了其他事情,可能要再来叨扰。”
离开茶摊后,他们一同朝东边走去。
江意察觉到身旁男子投来的目光,“师兄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简玉珩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为何不与王贵说明我的真实身份?”
“自然是怕他打乱师兄的计划啦,若是你的身份被宣扬出去,岂不是让那妖物害怕得逃走了。”江意狡黠笑着。
简玉珩挑眉,笑意未明,“那你为何又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不怕因此泄露我们的身份?”
江意笑得坦然,“若是昨日我不表明我的身份,他也不会信任我,迫不得已嘛,再说了,我对他下了闭口决,他想说也说不了。”她递去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还不算笨。”
江意早已习惯对方说话的方式,继续往前走去。
江意走到一半便感到疑惑,“你特地没让谢师兄与宋师姐走访阿庆婶,莫非你昨日就知道我见的人是谁?”她惊讶之中眼神里又闪过一丝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