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的一场风暴
试映会之后，江晨反而成了最清闲的人。
他彻底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
哈维·韦恩斯坦和他的米拉麦克斯，接管了接下来的一切。这头好莱坞最嗜血的巨兽，围绕着《灵动鬼影实录》，发动了一场堪称史诗级别的、颠覆性的营销战争。
战争的第一枪，在互联网这个新兴的、当时还被主流媒体所忽视的“蛮荒之地”打响。
在江晨的授意和阿里·戈德的执行下，一个设计极其简陋、看起来像是某个业余爱好者搭建的网站，悄然上线了。
网站的标题是——“寻找米卡与凯蒂”。
网站上没有任何关于“电影”的字眼。它以一种冷静、客观、纪实的口吻，讲述了一对年轻情侣在自己家中失踪的“真实”案件。
网站上贴着几张米奇和凯蒂的生活照（由演员本人提供），一张伪造的、看起来很模糊的“警方案件报告”，以及一张从远处偷拍的、那栋“凶宅”的照片。
网站还开设了一个留言板。
一开始，留言板上空空如也。
但很快，随着米拉麦克斯雇佣的水军开始在各大超自然论坛和聊天室里，散播这个网站的链接，情况发生了变化。
越来越多对灵异事件感兴趣的网友，涌入了进来。
“这是真的吗？我查了警方档案，根本没有这个案件！”
“楼上的，这恰恰证明了事情的诡异！肯定是警方封锁了消息！”
“我一个朋友就住在那附近，他说那栋房子确实闹鬼很严重！”
“求真相！求录像带！”
在水军的引导和网友们自发的脑补下，这个网站的热度，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关于“米卡与凯蒂失踪之谜”的讨论，成为了98年美国互联网上，第一个现象级的都市传说。
战争的第二枪，在传统媒体——电视上打响。
在万圣节前一个月，一段三十秒的预告片，开始在全美各大电视台的深夜时段，密集轰炸。
这段预告片，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它没有出现任何电影本身的画面，没有鬼，没有血浆，甚至没有主角。它的全部内容，都是那场秘密试映会上，用夜视摄像机拍下的、观众们最真实的反应！
画面里，是观众们因为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脸。
是他们从座位上惊跳起来，试图逃跑的狼狈身影。
是女孩们埋在男友怀里，崩溃痛哭的特写。
画外音，只有一个男人用沉稳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念出一段旁白：
“去年，在一个秘密放映会上，我们向一群毫无准备的观众，展示了一段录像。”
“以下，是他们当时的真实反应。”
“我们不会告诉你，他们看到了什么。”
预告片的结尾，屏幕一黑，打出了一行血红色的、充满挑衅意味的字幕：
“你，敢看吗？”
以及电影的名字——《Paranormal Activity》，和上映日期——万圣节。
这个预告片，像一颗病毒，迅速扩散开来！它史无前例的创意，和画面中观众那不似作伪的、最原始的恐惧，瞬间勾起了全美国人民的好奇心！
“那到底是什么电影？能把人吓成这样？”
“我一定要去看看！”
“这是米拉麦克斯的骗局！肯定是找来的演员！”
“不管是不是骗局，这个预告片本身就够酷的！”
为了配合营销，作为主演的米奇和凯蒂，也彻底“人间蒸发”了。
米拉麦克斯给了他们一笔不菲的“封口费”，让他们离开洛杉矶去度假，直到电影上映。
他们的“失踪”，更加坐实了网络上那个“真实案件”的传言。
而江晨，这位一手缔造了这一切的导演，则被哈维·韦恩斯坦塑造成了一个神秘的、近乎隐形的“幕后黑手”。
他几乎不接受任何采访，偶尔流出的几张照片，也都是在片场工作的、模糊的侧脸。
媒体对他的描述，充满了传奇色彩——“来自东方的神秘天才”、“斯兰丹斯幽灵导演”、“用一台DV就征服了好莱坞的男人”。
在哈维这一套海陆空三位一体的、天才的组合拳下，《灵动鬼影实-录》在上映前，就已经不再是一部单纯的电影。
它成了一个社会现象，一个席卷全美的文化谜题。
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所有人都在讨论，所有人都在争辩。但除了极少数人，没有人知道真相。
只有江晨看出来其中的门道，这种现象级的转播力度，让他直观切亲身感受到互联网在这个时代的降维打击。
一种对于三十年后谁都能了解的新媒体在这场实验中验证了它的真正可行性。
也许，Yutube，Douyin，真的可以跨时代出现！
现在他需要的数据越多越好，这样才能知道可行性的多少！
……
万圣节前夜。
江晨已经搬离了马尔蒙庄园。他用米拉麦克斯支付的预付款，在好莱坞山上，买下了一栋可以俯瞰整个洛杉矶夜景的别墅。
这里，曾是他上一世奋斗了一辈子，才最终仰望的地方。
而这一世，他只用了不到一年。
他站在别墅的露台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晚风吹动着他的衣角。山下，是洛杉矶那片如同星海般璀璨的、无边无际的灯火。
在其中的两千个光点上，明天，将会同步亮起他所创造的那个噩梦。
电话铃响了，是阿里·戈德打来的。
“JC！”阿里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最后的票房预测出来了！根据目前的预售和全网热度，院线经理们给出了一个……一个疯狂的数字！”
“首周末票房，预计将超过三千万美元！”
三千万美元！
这个数字，意味着一部成本仅一万五的电影，上映第一个周末，就能创造超过2000倍的票房回报！
这在世界电影史上，都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神话！
江晨听着这个数字，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因为他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他要的是全球市场，让这份恐怖气氛传遍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