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全网审判
苏氏集团总部大楼，一号会议厅。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近百名闻风而动的记者挤满了会场，长枪短炮对准了前方高台上的苏家临时理事会成员。闪光灯此起彼伏，快门声如同暴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和兴奋。
陆氏集团总裁陆沉渊涉嫌投毒谋害苏氏集团董事长苏鸿渐？！
这绝对是江城商界近十年来最爆炸性的新闻！
高台上，苏振业西装笔挺地坐在中央位置，脸色凝重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亢奋。他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几位同样神色严肃的苏家叔公和苏氏集团高管。苏晚意则低调地站在侧后方阴影处，黑色软甲被一件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外套遮盖，后背的溃口在药物和意志的双重压制下暂时稳定。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台下躁动的人群，眼神如同冰封的湖面，深不见底。
“各位媒体朋友！”苏振业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议厅，“感谢大家在紧急情况下前来参加本次新闻发布会。今天，我代表苏氏集团临时理事会，向大家宣布一个极其沉痛且令人愤慨的消息！”
他停顿了一下，努力营造着悲愤的气氛：
“我们敬爱的董事长，苏鸿渐先生，于昨日突发急性肝衰竭，目前仍在圣心医院重症监护室抢救，情况危殆！经过我们紧急调查，种种迹象表明，苏董事长的突发重病，并非意外，而是……一场有预谋的、极其卑劣的投毒谋杀！”
“哗——！”全场瞬间炸开了锅！记者们如同打了鸡血，闪光灯疯狂闪烁，提问声此起彼伏！
“苏先生！请问凶手是谁？！”
“投毒证据是什么？！”
“苏氏集团会采取什么措施？！”
苏振业双手虚压，示意安静，脸上露出沉痛而愤怒的表情：“经过我们掌握的确凿证据，策划并实施这起令人发指罪行的嫌疑人，正是……苏董事长的孙女婿，陆氏集团总裁——陆沉渊！”
轰！！！
如同一颗炸弹在会场中央引爆！巨大的哗然声几乎要掀翻屋顶！记者们彻底疯狂了！陆沉渊！江城商界的风云人物，苏家的乘龙快婿！竟然是谋害岳祖父的凶手？！这简直是惊天丑闻！
“苏先生！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诽谤！”
“陆先生对此有何回应？！”
“这是否意味着苏氏集团将与陆氏集团彻底决裂？！”
面对汹涌的质疑，苏振业有些招架不住，额角渗出细汗。就在这时，站在阴影中的苏晚意，动了。
她迈步，从阴影中走出，一步步走向高台中央的发言席。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晰而沉稳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跳上。所有的目光，所有的镜头，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灯光下，她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眼神却平静得可怕。那是一种经历过极致痛苦和恨意淬炼后的、近乎死寂的平静，反而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她无视了台下疯狂的提问，无视了苏振业惊愕的眼神，径直走到发言席前，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全场。那无形的、沉重的压迫感，竟让喧嚣的会场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相机快门的咔嚓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各位。”苏晚意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起，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冰冷力量，“我是苏晚意，苏鸿渐的外孙女，陆沉渊……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她的自我介绍，平静而直接，却像在滚油中滴入了冷水，瞬间激起更强烈的反应！
“苏小姐！您指控您的丈夫是凶手？！”
“您有证据吗？！”
“这是否是家族内斗？！”
苏晚意没有理会那些嘈杂的提问。她只是平静地拿出那部秦砚给的黑色加密手机，连接上发言席的数据线。操作了几下，巨大的会议厅两侧的曲面屏幕上，同步显示出几个清晰的画面和文件。
“第一份证据。”苏晚意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机械，“苏晴小姐于昨日情绪失控，持刀伤人。其失控原因，源于接到一个神秘电话的挑唆。该号码，经技术追踪，源头锁定为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加密内线，通话时间点……恰在外公发病前两小时。”
屏幕上，清晰地展示着号码追踪路径图、时间戳，以及陆沉渊办公室座机的注册信息。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记者们疯狂记录。
“第二份证据。”苏晚意手指轻点。屏幕上切换成一份通讯记录截图。“通话结束后五分钟，陆沉渊的私人助理，使用无法追踪的加密手机，向一个注册在空壳公司名下的私人诊所，发送了一条加密指令。指令内容：‘目标：苏鸿渐。药剂：’海妖之泪’。剂量：3号方案。执行：A。’”
“海妖之泪？！”
“3号方案？！”
“执行：A？！”
每一个词都如同重锤！记者们嗅到了极其危险的气息！
“第三份证据……”苏晚意深吸一口气，眼中寒芒一闪，按下了手机上的播放键！
嗡——！
就在她指尖触碰播放键的刹那！一股强烈的、难以言喻的眩晕感毫无征兆地猛烈袭来！仿佛大脑深处某个开关被强行撬开！视野瞬间扭曲、模糊！眼前奢华的会议厅、疯狂的记者、闪烁的灯光……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剧烈地波动、碎裂！
【检测到超高强度命运节点！】
【目标人物陆沉渊核心罪行揭露！】
【审判直播模式——强制激活！】
【能量储备：3%→ 1%！剧烈抽取中！】
【警告！能量溃口受激！稳定场压制减弱！二次撕裂风险：极高！】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尖啸在脑海炸响！苏晚意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后背的溃口位置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软甲传来的冰凉压制感瞬间减弱了大半！她死死抓住发言台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才勉强支撑住没有倒下！
而她的视野，已经被一片幽蓝色的、半透明的巨大光幕彻底覆盖！光幕的视角极其诡异，像是悬浮在会议厅穹顶的正中央，将整个会场——包括台上脸色剧变的苏振业等人，台下疯狂的记者，以及……她自己的背影，都清晰地囊括其中！
光幕下方，如同瀑布般倾泻着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弹幕！速度之快，几乎无法看清！
【卧槽卧槽！强制开播！名场面！】
【前排！主播牛逼！直接开大！】
【投毒？谋杀岳祖父？陆沉渊是人渣中的人渣！】
【海妖之泪？听着就邪门！沈家的东西？！】
【主播脸色好差！快看她的后背！能量波动好乱！】
【系统提示：用户[正义铁拳]打赏“声波稳定器”x1（可短暂稳定宿主声带，无视物理干扰）】
【打赏特效：主播撑住！用最大音量锤死他！】
与此同时，会议厅巨大的音响里，响起了清晰的、经过降噪处理的录音声音！正是陆沉渊的助理发送指令的那条信息！
“……目标：苏鸿渐。药剂：’海妖之泪’。剂量：3号方案。执行：A。”
冰冷、机械、毫无感情的声音，如同死亡的宣判，响彻整个会议厅！
“轰——！！！”
这一次，会场彻底沸腾了！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所有的质疑声都被这铁一般的、带着死亡气息的证据碾得粉碎！记者们彻底疯狂了！闪光灯连成一片白昼！提问声、惊呼声、怒骂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陆沉渊！人渣！”
“禽兽不如！”
“必须严惩！”
“不——！假的！都是假的！伪造的！”一个歇斯底里的、充满惊惶和愤怒的尖叫声，突然从会场侧门方向炸响！
只见陆沉渊在金丝眼镜都歪斜了，脸色铁青扭曲，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如同困兽般冲了进来！他显然没料到苏晚意竟敢如此决绝，如此不留余地！更没料到，她竟能拿出如此直接的证据！他的儒雅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被当众扒皮的恐慌和暴怒！他指着台上的苏晚意，手指都在颤抖：
“苏晚意！你这个毒妇！你为了苏家的家产，竟敢伪造证据污蔑我！这些录音都是假的！是你合成的！你……”
嗡——！
苏晚意只觉得脑海中的嗡鸣声和撕裂般的剧痛再次加剧！系统光幕上，代表陆沉渊情绪波动的数值条瞬间飙升到顶格！猩红刺眼！
【目标人物陆沉渊产生极致情绪波动（恐惧/暴怒/绝望）！】
【能量汲取中……】
【当前系统能量储备：1%→ 3%】
【用户[锤爆渣男]打赏“真相回放”x1（可强制回放宿主指定片段）】
苏晚意强忍着眩晕和剧痛，眼底寒芒爆射！在“声波稳定器”的作用下，她的声音穿透了陆沉渊的嘶吼和全场的喧嚣，冰冷清晰，如同法官的宣判：
“假的？”她猛地抬手，指向巨大的屏幕！
“那就让大家看看……什么是真相！”
随着她话音落下，系统光幕上，“真相回放”的特效瞬间激活！
会议厅巨大的曲面屏幕上，原本播放指令信息的画面瞬间切换！变成了一段明显是偷拍角度的、有些模糊却足以辨认的监控录像！
画面地点：苏家老宅书房外走廊。
时间：昨天下午。
画面中：陆沉渊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正递给苏老爷子苏鸿渐。苏老爷子笑容满面地接过，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支品相极佳的“百年老山参”。陆沉渊笑着说了什么，苏老爷子连连点头，显得十分高兴。随后，陆沉渊离开。紧接着，一个佣人端着托盘走来，苏老爷子指了指那支参，佣人小心翼翼地取走了锦盒……
画面到此结束！无声，却比任何声音都更具冲击力！完美地印证了苏父之前的回忆，以及那条指令中“海妖之泪”被送入苏老爷子口中的路径！
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啊——！！！”陆沉渊看着屏幕上自己那张虚伪的笑脸，看着那支被自己亲手送出的、裹着蜜糖的毒药，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他发出一声绝望而崩溃的嘶吼！金丝眼镜彻底滑落，露出那双布满血丝、充满恐惧和疯狂的赤红眼睛！他再也维持不住任何体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歇斯底里地指着苏晚意：
“魔鬼！你是魔鬼！苏晚意！我要杀了你——！”
他状若疯魔地想要冲向高台，却被身边的保镖死死拦住！会场彻底大乱！保安涌入维持秩序！记者们则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不顾一切地涌向崩溃的陆沉渊，无数话筒和镜头几乎要怼到他扭曲的脸上！
“陆先生！证据确凿！您还有什么话说？！”
“海妖之泪是什么？是不是沈家提供的？！”
“您谋害岳祖父的动机是什么？！”
混乱！疯狂！全网直播的审判现场！陆沉渊的社会性死亡，在这一刻，彻底完成！
高台上，苏晚意看着台下彻底崩溃的陆沉渊，看着混乱的会场，感受着后背那如同烈火灼烧般的剧痛和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虚弱，以及脑海中系统能量汲取的微弱暖流。
她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疲惫和一种大仇得报一角的苍凉。这只是开始。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对着麦克风，声音透过“声波稳定器”，清晰地传遍会场，压下混乱：
“苏氏集团已向警方提交全部证据，并保留追究陆沉渊及其同伙一切法律责任的权力！任何与此案有关、或试图包庇罪犯者，都将被视为苏家的敌人！”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在秦砚保镖的护卫下，步伐有些虚浮却依旧坚定地离开了这喧嚣的审判场。
就在她即将走出侧门时，保镖的加密耳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他脸色微变，快步跟上苏晚意，压低声音：
“苏小姐，城郊诊所那边……人抓到了！但是……执行人‘A’在被控制前，服毒自尽了！只拿到半管残留的‘海妖之泪’药剂和……一份残缺的‘海渊七号’平台内部结构图！”
苏晚意的脚步猛地一顿！
自尽？！
海渊七号结构图？！
沈家的反应……好快！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