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章 月下剑影
赈灾归来后的第七个夜晚,陆澈在侯府书房研读天机罗盘提供的信息,关于玩家提前降临的预言让他寝食难安。
“第一批玩家,最迟三个月内降临……“陆澈手指轻叩桌面,眉头紧锁。按照游戏设定,玩家降临后会随机获得身份,有些甚至可能直接成为皇室成员或敌对势力。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陆澈忽然心血来潮,决定去院中练剑。自从赈灾途中遭遇刺杀后,他更加注重提升实力。
刚踏入后院,一阵凌厉的剑风破空声传入耳中。陆澈警觉地屏息凝神,循声望去——
月光下,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在庭院中央腾挪闪转,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道银色流光,时而如银河倾泻,时而如暴雨梨花。剑势之凌厉,竟在青石地面上留下道道剑痕。
“萧明璃?“陆澈瞳孔微缩。
那白衣剑客正是白日里高贵端庄的三皇女,此刻她长发随意束起,素白中衣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却充满力量的线条。她的眼神与白日判若两人——锐利如剑,冰冷如霜。
陆澈下意识启动系统扫描功能:
【姓名:萧明璃
修为:武道五品(表面)四品(实际)
状态:体内存在一道强力封印(封印解除程度12%)
备注:每晚子时秘密练剑已持续七年】
“竟然隐藏了实力!“陆澈心中震惊。历史上记载,萧明璃在夺门之变中突然爆发惊人战力,原来是因为体内封印逐步解除!
正当他思索间,一道剑光如闪电般直刺面门!
“谁?“萧明璃冷冽的声音伴随剑锋而至。
陆澈侧身避过,连忙出声:“殿下,是臣。“
剑锋在距离咽喉寸许处戛然而止。萧明璃认出来人,眼中杀意稍敛,但剑仍未收回:“陆公子深夜窥探,意欲何为?“
月光下,她额头沁出细密汗珠,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已经练了许久。没有了白日里的华服珠宝,此刻的她更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危险而美丽。
陆澈真诚道:“臣本想来院中练剑,无意撞见殿下练功,还望恕罪。“
萧明璃审视他片刻,终于收剑入鞘:“今日所见,若传半句……“
“臣必守口如瓶。“陆澈立刻接话,随即灵机一动,“不过,殿下独自练剑,终究难窥破绽。若不嫌弃,臣愿做殿下陪练。“
萧明璃挑眉:“你?“语气中满是怀疑。
陆澈知道必须展现相应实力才能获得她认可。他拾起地上一条枯枝,以枝代剑,摆出起手式:“请殿下赐教。“
萧明璃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也不多言,剑光如虹直刺而来。
陆澈以枝为剑,将内力灌注其中,枯枝顿时坚如精钢。他施展的是一套名为《青莲剑歌》的剑法,招式飘逸如仙,却暗藏杀机。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过了三十余招。萧明璃的剑法凌厉霸道,招招直取要害;陆澈则以柔克刚,每每以微妙角度化解攻势。
“砰!“
最终,枯枝承受不住内力冲击,爆裂开来。萧明璃的剑尖停在陆澈喉前三寸。
“殿下剑法超群,臣佩服。“陆澈坦然认输,虽然他还保留了三成实力。
萧明璃却摇头:“能以枯枝接我三十招,你已经赢了。“她眼中首次流露出真诚的赞赏,“没想到陆公子剑法如此精妙。“
“略通皮毛而已。“陆澈谦虚道,随即话锋一转,“殿下每晚都如此苦练吗?“
萧明璃望向明月,语气中透着一丝陆澈从未听过的疲惫:“七年了,从未间断。“
七年!陆澈心中一震。也就是说,从十岁起,她就开始这种近乎自虐的修炼。皇室子女虽然都会习武,但如此拼命实属罕见。
“为什么?“话一出口,陆澈就后悔了。这问题太过私人。
萧明璃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发怒。她沉默片刻,轻声道:“小时候,我亲眼目睹母妃被人害死,却无力相救。那时我就发誓,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陆澈心头一颤。游戏背景中确实提到萧明璃生母早逝,但从未详细说明原因。
“殿下……“
“不必安慰。“萧明璃打断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从明晚开始,你若有意,可来做我陪练。“
这是莫大的信任!陆澈郑重行礼:“臣必准时前来。“
【萧明璃信任度+10,当前70/100】
【解锁新任务:封印之谜
任务内容:探查萧明璃体内封印的来历
奖励:初级封印术知识】
接下来的日子,陆澈白天处理政务,陪弟弟练武,晚上则准时赴约,与萧明璃在月下切磋。两人的默契与日俱增,有时甚至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意图。
某夜练剑后,萧明璃罕见地显露出疲惫,靠在梧桐树下小憩。陆澈趁机启动系统深度扫描功能,进一步探查她体内的封印。
扫描结果显示,那道封印复杂至极,由九道连环禁制组成,将萧明璃真正的力量封锁在丹田深处。更令人惊讶的是,封印上竟有皇室独有的龙纹标记!
“难道是文帝下的封印?“陆澈暗自猜测,“可为何要封印自己女儿的力量?“
正当他思索间,萧明璃忽然睁开眼:“你看什么?“
陆澈急中生智:“臣在看殿下眉心有一道淡淡纹路,似是劳累所致。“
萧明璃下意识摸了摸眉心:“从小就有,太医说是胎记。“她站起身,抖落身上落叶,“时候不早,回吧。“
转眼半月过去,陆澈与萧明璃的夜间切磋已成为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而白天,他们则维持着正常的君臣关系,旁人丝毫看不出端倪。
这日清晨,陆澈正在院中指导陆昊练枪,一名侍卫匆匆来报:“大公子,太子殿下派人来请,说是东宫设宴,邀您午时赴宴。“
陆澈眉头一皱。太子萧景桓向来与他不睦,突然设宴必有所图。
“大哥,太子是不是想拉拢你?“陆昊收枪问道。十四岁的少年经过这段时间历练,已有了超越年龄的敏锐。
“多半是。“陆澈点头,“我与三殿下走得太近,太子坐不住了。“
陆昊担忧道:“那你去吗?“
“去,为何不去?“陆澈冷笑,“正好探探太子虚实。“
临行前,陆澈特意派人给萧明璃送了密信,说明情况。很快得到回复,只有简单四个字:“小心应对。“
东宫富丽堂皇,处处彰显储君气派。宴席上,太子萧景桓高坐上首,一袭明黄蟒袍,面容白净,眉眼间与萧明璃有三分相似,却少了她那股英气,多了几分阴柔。
“陆爱卿来了,快请入座。“太子热情招呼,仿佛与陆澈是多年好友。
陆澈行礼后入席,发现二皇子萧景瑞也在座,正冷眼看着他。除此之外,还有几位朝中大臣,都是太子党羽。
“陆爱卿此次赈灾有功,本宫甚是钦佩。“太子举杯,“来,敬你一杯。“
陆澈谦逊几句,举杯共饮。酒过三巡,太子话锋一转:“听闻陆爱卿与三妹走得很近?“
来了!陆澈放下酒杯,不卑不亢:“臣奉命协助三殿下赈灾,自然多有接触。“
太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三妹性子冷,难得与谁亲近。陆爱卿能得她青睐,必有过人之处。“
二皇子突然插话:“陆公子重瞳能观天象,又能文能武,难怪三妹倾心。只是……“他故意拉长声调,“镇北侯府世代忠良,若卷入某些不必要的纷争,恐怕不妥啊。“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陆澈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二殿下多虑了。臣与三殿下只是公务往来,何来纷争一说?“
太子拍拍手:“好了好了,今日设宴是为欢聚,不谈政事。“说着击掌唤来舞姬助兴。
宴席后半段,太子屡屡试探陆澈对夺嫡之事的看法,都被他巧妙回避。最终,太子似乎失去耐心,直接挑明:
“陆爱卿,明人不说暗话。本宫欣赏你的才干,若愿为我效力,他日必不会亏待于你。“太子眯起眼,“至于三妹那边……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何必参与那些不该参与的事?“
陆澈知道这是最后通牒。他放下酒杯,正色道:“殿下厚爱,臣感激不尽。只是臣一介武夫,只懂尽忠职守,不敢妄议朝政。“
太子脸色一沉,正要发作,一名侍卫突然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太子表情微变,随即强笑道:“陆爱卿果然谨慎。罢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陆澈行礼告退。走出东宫,他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刚才若应对不当,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公子。“韩七在宫门外等候,低声道,“三殿下派人暗中保护,方才见情况不对,故意制造骚动,这才让太子提前放人。“
陆澈心中一暖。萧明璃果然有所准备。
回府路上,韩七又汇报了一个重要消息:“公子,小公子今日在皇室武院比试,连败三名六品武者,引起不小轰动。武院教头已经上报朝廷,说要重点培养。“
陆澈心头一紧。陆昊进步太快了,至尊骨的气息恐怕难以再隐藏多久。
“备车,去武院。“
皇室武院坐落在城西,占地广阔,是大周培养武将的摇篮。陆澈赶到时,比试已经结束,但演武场上仍围着一群少年,中央正是意气风发的陆昊。
“大哥!“见到陆澈,陆昊兴奋地跑来,“我今天连胜三场!“
陆澈拍拍弟弟肩膀,目光却扫向四周。看台上,几位武院教头正低声交谈,不时看向陆昊,眼中满是惊叹。更远处,一个黑袍男子静静站立,面容隐藏在阴影中,却给陆澈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昊儿,我们回家。“陆澈拉着弟弟就要离开。
“陆小公子请留步。“一位教头快步走来,“在下武院副总教习周冲,想邀请陆小公子参加下月的'少年英杰会',与各地天才切磋。“
陆澈正要婉拒,陆昊却已经兴奋答应:“好啊!“
离开武院后,陆澈严肃地对弟弟说:“昊儿,从今天开始,你练武时必须有我在场。另外,不要再参加任何公开比试。“
“为什么?“陆昊不解,“大哥不是常说武道要勇于挑战吗?“
陆澈无法直说至尊骨的事,只能含糊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现在锋芒太露,恐招人忌惮。“
陆昊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点头答应。
当晚,陆澈照常去宫中与萧明璃练剑。刚过几招,萧明璃就察觉异常:“你今天心不在焉。“
陆澈收剑,犹豫片刻,还是决定部分坦白:“臣担心弟弟。他今日在武院表现太过突出,恐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萧明璃若有所思:“令弟确实天赋异禀。我听闻他以十四岁年纪,连败三名六品武者?“
“殿下消息灵通。“陆澈苦笑,“正是如此,臣才担忧。“
萧明璃沉吟片刻:“本宫可以安排他去北境军中历练,那里有赵无极坐镇,相对安全。“
陆澈眼前一亮:“多谢殿下!“
“不必言谢。“萧明璃淡淡道,“你我既为盟友,自当互相扶持。“
月光下,两人继续切磋。忽然,萧明璃剑势一变,使出了一套陆澈从未见过的剑法,招式诡谲莫测,剑锋过处竟有冰晶凝结!
“这是……“
“《寒月九式》,我母妃家传剑法。“萧明璃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今日教你第一式,看好了。“
陆澈心头一震。传授家传武学,这在武道世界中意味着极深的信任!
【萧明璃信任度+15,当前85/100】
【任务“封印之谜“进度更新:寒月九式与封印力量同源】
就在陆澈全神贯注学习新剑法时,系统突然发出警报:
【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位置:皇城观星台】
【特征:与玩家降临前兆吻合】
陆澈手中剑势一顿。玩家,要提前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