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修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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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荒山血狩

“梁上的朋友,听了这么久,该下来了吧?”

老道士那干涩沙哑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冰冷粘腻,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大殿内沉闷的空气。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陈小兵的耳膜!

轰——!

陈小兵只觉得脑子里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瞬间一片空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失控地擂动,几乎要炸裂开来!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全身,四肢百骸都僵住了!冷汗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剧烈的战栗!

被发现了!怎么可能?!

他明明藏得如此小心!连呼吸都压到了最低!那老东西……他根本不是人!是鬼!是能嗅到活人气息的恶鬼!

就在这思维凝固、血液冻结的生死一瞬!

下方,那老道士浑浊的眼中凶光暴涨!枯瘦如鸡爪的手指猛地抬起,指尖缭绕着一缕极其细微、却冰冷刺骨的淡紫色气流,如同毒蛇般朝着横梁的方向凌空一点!

“咻——!”

一股无形却带着浓重死亡气息的阴风,如同离弦的毒箭,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短促的厉啸,直射陈小兵藏身的阴影!

陈小兵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收缩到了针尖大小!求生的本能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在冻结的血液里轰然炸开!压倒了所有的震惊和恐惧!

“啊——!”

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从喉咙深处迸发!不是恐惧,而是被逼到绝境的狂暴!在阴风及体的前一个刹那,他蜷缩的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爆发!双手十指狠狠抠进身下积满灰尘、早已腐朽的横梁木屑之中!

“咔嚓!哗啦——!”

一大捧带着霉味和蛛网的腐朽木屑被他硬生生抓碎、扬起!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下方那盏昏黄摇曳的油灯狠狠砸去!目标不是人,是光!是这唯一能暴露他位置的光源!

与此同时,他双腿在横梁上猛地一蹬,身体如同离弦之箭,朝着侧后方大殿墙壁上那处破损的、透出外面黑暗夜空的木格栅窗,亡命般扑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噗嗤!

那道阴冷的指风擦着陈小兵后肩的衣角掠过,打在他刚才藏身的横梁位置!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那坚硬的老木横梁上,竟然瞬间凝结出一小片诡异的、散发着丝丝寒气的白霜!周围的蛛网也瞬间冻僵、碎裂!

几乎同时!

“啪嚓——!”

被木屑砸中的油灯应声而碎!灯油泼溅!小小的火苗瞬间被砸灭!整个大殿,唯一的光源骤然消失!浓重粘稠、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如同墨汁般瞬间吞噬了一切!

“操!”

“灯灭了!”

“人在上面!别让他跑了!”

“宰了他!”

猴子尖利的叫骂、老六的怒吼、还有那壮汉铁山被惊醒后如同野兽般的咆哮,瞬间在黑暗中炸开!混乱、愤怒、还有一丝被窥破秘密的惊惶!

“堵住门窗!”老道士阴冷沙哑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在黑暗中精准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他中了我的‘阴煞指’余劲!跑不远!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砰!哐当!

大殿正门被老六猛地关上、闩死的声音!沉重的脚步和粗重的喘息在黑暗中迅速移动,朝着陈小兵扑出的方向围拢过来!

陈小兵根本顾不上后肩传来的那股冰冷刺骨、仿佛要将血液都冻结的麻木和剧痛!他像一头被狼群追赶的孤狼,在绝对的黑暗和混乱中,爆发出全部的生命潜能!身体狠狠撞在那破损的木格栅窗上!

“咔嚓!哗啦——!”

早已腐朽的窗棂应声而碎!木屑纷飞!冰冷的山风夹杂着碎木渣猛地灌了进来!陈小兵的身体借着冲势,如同滚地葫芦般从破窗中翻滚而出,重重地摔在道观外墙下冰冷的泥地上!

“他跳窗了!”

“在外面!追!”

大殿内传来猴子尖利的喊叫和急促的脚步声!

陈小兵甚至来不及感受摔落的疼痛!落地瞬间,他手脚并用,凭着对地形的模糊记忆和求生的本能,朝着侧面那片白天看好的茂密灌木丛,连滚带爬地猛扑进去!带刺的枝条刮破了他的脸颊和手臂,火辣辣地疼,但他浑然不觉!

他像一头受惊的野兔,蜷缩在灌木丛最深处冰冷的泥土和腐叶之中,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如同风箱般剧烈抽动的胸膛!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冰冷的刺痛(后肩的伤势在加重),每一次呼气都喷出灼热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咚咚咚的巨响震得他耳膜发麻。全身的肌肉因为极度的紧张和寒冷而无法控制地颤抖着。黑暗中,听觉被放大到了极致。

“搜!他肯定没跑远!就在这附近!”

“妈的,这黑灯瞎火的!小心点!”

“分头找!猴子你去那边!老六你绕到后面!铁山,跟我来这边!”

脚步声、叫骂声、拨动灌木的哗啦声,如同催命的鼓点,在道观周围散开,越来越近!几道昏黄的手电光柱(他们竟然有手电!)如同探照灯般在黑暗中胡乱扫射,光柱划破夜幕,几次险之又险地从陈小兵藏身的灌木丛上方掠过,刺眼的光芒让他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

他死死地蜷缩着,身体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地面,连呼吸都几乎停止。柴刀冰冷的刀柄紧紧攥在汗湿的手中,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知道,一旦被发现,面对那诡异的老道士和三个凶徒,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冰冷的阴煞指劲如同跗骨之蛆,在后肩的伤口处丝丝缕缕地渗透、蔓延。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阴寒,不仅仅是物理上的冰冷,更像是一种侵蚀骨髓、冻结灵魂的恶毒能量。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有细碎的冰渣随着血液流窜,带来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和麻木,半边肩膀都快要失去知觉。更可怕的是,这股阴寒似乎在不断消耗着他的体力,让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更加沉重。

他咬紧牙关,腮帮的肌肉绷得死紧,用顽强的意志力对抗着身体的不适和本能的恐惧。汗水混合着泥土和血水,从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酸涩的刺痛,他却不敢抬手去擦。

“这边没有!”

“妈的,难道真跑了?”

“不可能!师父说他中了招,跑不远!肯定藏起来了!仔细搜!”

搜索的声音在附近徘徊,手电光柱几次扫过他藏身的灌木丛边缘。陈小兵甚至能听到那个叫铁山的壮汉沉重的呼吸声就在几米开外!他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只有握着柴刀的手心,因为用力而沁出更多的冷汗。

时间在极度的紧张和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山风呜咽,如同鬼哭。终于,在道观另一侧传来猴子不耐烦的喊声:“老六!这边也没发现!是不是钻林子里去了?”

“再扩大点范围!妈的,要是让这小子跑了,后患无穷!”老六的声音带着焦躁。

搜索的脚步声和手电光柱开始逐渐朝着更远处的山林边缘移动。压在陈小兵心头的巨石稍稍松动了一丝缝隙。但他依旧不敢有丝毫动弹。老道士那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目光仿佛还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又过了许久,久到陈小兵几乎要被冻僵、被那股阴寒彻底吞噬。搜索的声音终于彻底远去,手电光也消失在密林深处。道观方向,隐约传来老六骂骂咧咧的抱怨和老道士阴沉低沉的呵斥,似乎在安排接下来的搜寻计划。

危机暂时解除,但陈小兵的心却沉到了谷底。跑?往哪里跑?这深山老林,黑灯瞎火,他对地形并不完全熟悉。而且,老道士说他“中了招跑不远”,这绝非虚言!那股盘踞在体内的阴寒之气,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而笨重。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跑!妹妹还在村里!那群畜生已经计划好过两天就要对她下手!

跑,妹妹必死无疑!留下,自己九死一生!

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但就在这绝望的深渊边缘,一股更加冰冷、更加疯狂的火焰猛地从心底燃烧起来!那是被逼到绝境后的孤注一掷!是目睹母亲惨死后积蓄的所有仇恨和不甘的彻底爆发!

不能跑!那就……杀!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在妹妹被害之前,把这群盘踞在野狐岭的毒瘤彻底铲除!

一个疯狂而决绝的念头,如同毒藤般在陈小兵冰冷的心中疯狂滋长、缠绕!恐惧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猎杀者的算计和耐心。

他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继续在冰冷刺骨的灌木丛中蛰伏。身体的颤抖渐渐停止,不是因为暖和,而是因为极度的寒冷和那股阴寒之气的侵蚀,让肌肉都快要失去知觉。他默默运转着从爷爷那里学来的、最粗浅的呼吸吐纳法门(原本是山里人打熬筋骨用的),试图调动体内那微弱的热流,对抗着阴煞之气的侵蚀,保持一丝清醒和体力。

耳朵捕捉着道观方向的每一丝动静。争吵声平息了。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回到大殿,接着是重新点起篝火的噼啪声,还有铁山那如同闷雷般的鼾声再次响起。猴子似乎被派去守夜了,在道观门口附近烦躁地踱步,脚步声清晰可闻。

时间在冰冷的煎熬和疯狂的算计中缓慢流淌。夜色浓重如墨。山风似乎也疲倦了,呜咽声变得低沉。估摸着已是后半夜,万籁俱寂。

陈小兵动了。动作极其缓慢,如同解冻的冰雕。他小心翼翼地活动着冻得僵硬麻木的手指和脚趾,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和肌肉的哀鸣。他感受着体内那股阴寒之气,它如同潜伏的毒蛇,盘踞在后肩,丝丝缕缕地渗透,但似乎暂时被他的意志和那点微薄的热流压制住了,没有继续恶化。

他轻轻拨开面前的灌木枝条,露出一条缝隙。冰冷的空气涌入。他贪婪地、无声地吸了几口,让冰冷的氧气刺激着近乎麻木的大脑。目光如同夜枭,死死锁定着道观的方向。

大殿里篝火的微光从破窗和门缝里透出,在黑暗中勾勒出道观模糊的轮廓。门口附近,一个瘦小的身影抱着胳膊,缩着脖子,正靠在一堵断墙边,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是猴子!

机会!

一个冰冷而残忍的计划在陈小兵心中迅速成形。

他像一条在泥沼中潜行的毒蛇,悄无声息地从灌木丛中滑出,伏低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和残破的院墙阴影,朝着猴子打盹的方向,极其缓慢地、一寸寸地挪动。柴刀被他反握在手中,冰冷的刀锋紧贴着小臂。

每一步都踩在松软的腐叶层上,他刻意将重心放低,脚掌缓缓压下,避免发出任何“咔嚓”声。距离在一点一点地缩短。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猴子似乎睡得更沉了,脑袋垂得更低,发出轻微的鼾声。

五米!

陈小兵停住了。他像一块真正的阴影,融在断墙投下的黑暗里。心跳如擂鼓,但握着柴刀的手却异常稳定。他调整着呼吸,目光如同精准的尺子,丈量着猴子脖颈的位置。

就是现在!

积蓄的力量在瞬间爆发!他如同捕食的猎豹,从阴影中猛地蹿出!速度快得在黑暗中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黑影!左手如同铁钳,闪电般从后方死死捂住了猴子的口鼻!巨大的力量让猴子瞬间惊醒,眼珠惊恐地凸出,喉咙里发出“唔唔”的闷响,身体剧烈挣扎!

但一切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和出其不意面前都是徒劳!陈小兵的右臂如同毒蛇般扬起!反握的柴刀在黑暗中划过一道致命的、没有任何反光的弧线!

噗嗤——!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如同热刀切入牛油的声音响起!

冰冷的、带着豁口的锋利刀锋,毫无阻碍地、深深地切入了猴子脖颈的侧面!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瞬间喷溅出来,溅了陈小兵一脸一手!

猴子凸出的眼珠瞬间失去所有神采,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挣扎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了下去,只剩下神经末梢无意识的轻微抽搐。

陈小兵死死捂住他的口鼻,感受着掌下生命的迅速流逝和温热血浆的黏腻。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拔出柴刀!又一道血箭飙射而出!他拖着猴子迅速瘫软、尚有余温的身体,如同拖着一袋沉重的垃圾,飞快地拖回刚才藏身的灌木丛深处!

整个过程,从暴起到拖回,不过短短几息时间!快!狠!准!如同最老练的山中猎手处理猎物!

他将猴子的尸体塞进灌木最茂密的根部,用枯叶和泥土匆匆掩盖住浓重的血腥味。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溅上的血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他迅速用泥土擦掉手上和脸上的血迹,只留下柴刀上那抹无法擦净的、粘稠的暗红。

第一个!

冰冷的杀意如同寒流,在陈小兵胸中奔涌。他舔了舔干裂的、沾着血腥味的嘴唇,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转向道观那透出篝火微光的大殿。

下一个,该谁了?

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像幽灵一样,再次无声无息地潜回道观外墙下,紧贴着冰冷的石壁,侧耳倾听。

大殿内,篝火的噼啪声清晰可闻。老六似乎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模糊的梦话。铁山的鼾声依旧震天响。而那个最危险的老道士……没有声音。他是在打坐?还是也在假寐?

陈小兵的目光落在了大殿侧面那扇被他撞破的窗户上。破洞在黑暗中像一个张开的口。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制造更大混乱、分割他们的机会!

他的目光扫过道观角落那堆白天看到的、劈砍整齐的新柴火。一个念头闪过。

他像壁虎一样,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柴火堆旁。抱起几根干燥的松木柴火。又摸到拴着两只山羊的角落。那两只山羊似乎被惊扰,不安地骚动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咩”声。

陈小兵眼神一冷,手起刀落!柴刀锋利的刀刃瞬间割断了两只山羊脖颈上的绳索!同时,他用刀背狠狠地在山羊屁股上抽了一下!

“咩——!咩——!”

两只受惊的山羊发出惊恐的嘶叫,如同无头苍蝇般猛地窜了出去!在寂静的道观院子里乱冲乱撞!蹄子踢在碎石和杂物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什么声音?!”

“羊!羊跑了!”

大殿内立刻传来老六被惊醒的惊呼和铁山被吵醒的暴躁吼声!

混乱!机会来了!

就在大殿内注意力被受惊山羊吸引的瞬间!陈小兵眼中寒光爆射!他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蛇,猛地将怀中那几根干燥的松木柴火,狠狠地、精准地,从侧面那个破窗洞口,投掷进了大殿内部!目标直指——那堆燃烧的篝火!

“啪嗒!哗啦——!”

干燥的柴火砸进火堆!瞬间火星四溅!火焰被压得一暗,随即“轰”的一声,因为大量易燃物的加入而猛地窜起老高!几根带着火焰的木柴被砸得飞溅出来,滚落到旁边的稻草堆上!

“火!火大了!”

“妈的!稻草着了!”

“快!快扑火!”

大殿内瞬间乱成一团!老六的尖叫、铁山愤怒的咆哮、还有匆忙扑打火焰的混乱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就是现在!

陈小兵如同鬼魅般从破窗洞口翻身而入!动作迅捷如电!他的目标极其明确——那个离破窗最近、正手忙脚乱扑打着溅落在自己铺盖卷上火星的矮胖子,老六!

浓烟和跳跃的火光干扰了视线,混乱的声响掩盖了细微的动静。当老六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带着浓烈血腥味的杀意从侧面袭来时,已经太晚了!

他惊恐地扭过头,只看到黑暗中一双布满血丝、燃烧着地狱般火焰的眼睛!还有一道劈开浓烟和火光的、冰冷刺骨的刀锋!

“呃……”

老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鸣般的闷响!

噗——!

锋利的柴刀,带着陈小兵全身的重量和滔天的恨意,如同切豆腐一般,狠狠地、深深地劈进了老六肥硕的脖颈侧面!刀锋砍断颈骨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咔嚓”声,被火焰的噼啪声和老六喉咙里喷涌的血沫声掩盖!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狂飙而出,溅在燃烧的稻草上,发出“嗤嗤”的声响,冒起一股带着焦糊味的白烟!

老六肥胖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下去,重重砸在燃烧的稻草堆边缘,瞬间点燃了他的衣服!火焰迅速吞噬了他的身体,发出皮肉烧焦的滋滋声和恶臭!

“老六!!”铁山发出震耳欲聋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他刚刚扑灭了脚边的一簇小火苗,就看到老六被一刀劈倒、瞬间被火焰吞噬的惨状!巨大的震惊和暴怒让他瞬间红了眼!他抄起身边一根用来拨火、手臂粗细的粗木棍,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牛,不顾一切地朝着浓烟中那个模糊的持刀身影猛扑过来!沉重的脚步震得地面都在发颤!

而与此同时!

“孽障!找死!”

一声冰冷到极致的怒喝,如同九幽寒风吹过!一直盘坐在神龛阴影下的老道士,终于动了!

他猛地睁开双眼!浑浊的眼珠此刻竟然泛着一层诡异的、令人心悸的紫黑色幽光!枯瘦的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从蒲团上飘然而起!宽大的破旧道袍无风自动!一股比之前那道指风更加阴冷、更加粘稠、带着浓郁血腥和死亡气息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黑色潮水,瞬间充斥了整个大殿!连那跳跃的火焰都猛地一暗,诡异地摇曳着,仿佛随时会熄灭!

他枯瘦的右手五指成爪!指尖缭绕着浓郁得如同实质的深紫色气流!那气流扭曲缠绕,隐隐发出凄厉的鬼哭之声!带着冻结灵魂的恶毒寒意,隔空朝着陈小兵的后心,狠狠一抓!

“阴煞爪!”

一股比之前那道指风强大十倍、冰冷百倍的无形力量,如同来自地狱的魔爪,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鬼啸,瞬间笼罩了陈小兵全身!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地面甚至凝结出细小的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