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霜雪

寒假前的期末考试，成了压在两人肩头的巨石。莫桃要兼顾复习和兼职，雁知柚则忙着准备寒假留校的科研项目，两人见面时间少得可怜，却每晚互道晚安，在疲惫里汲取对方的力量。

莫桃的弟弟突然生病，需要一笔手术费。莫桃攥着兼职的钱，绝望地发现还差一半。她不敢告诉雁知柚，怕拖他后腿，只能求遍亲戚，在寒风里一家家敲门借钱，尊严被碾碎在雪地里。

雁知柚还是知道了，他跑去求导师预支科研补贴，又把自己的电脑卖了，凑齐了钱。当他把银行卡塞给莫桃时，莫桃崩溃大哭：“你把电脑卖了，怎么写论文？怎么留校？”雁知柚抱着她：“论文可以再写，留校可以下次，可你弟弟的命，等不了。”

弟弟的手术很成功，莫桃却陷入了自我怀疑。她觉得自己像个无底洞，拖累着雁知柚。除夕夜，两人在学校食堂吃着冷掉的饺子，莫桃轻声说：“我们……分开吧。”雁知柚的筷子“当”地掉在桌上，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说什么？”莫桃别过脸：“我配不上你，你该有更好的未来……”话没说完，雁知柚已经冲了出去，留莫桃在空荡荡的食堂，泪水决堤。

整个寒假，莫桃都在医院陪弟弟，不敢看手机，不敢想雁知柚。开学后，她躲着雁知柚，却发现他像变了个人，胡子拉碴，眼神空洞，连演讲时都差点忘词。顾词和易窈急得跳脚，可莫桃咬着牙，把心疼咽进肚子——她以为，这是为他好。

三月的樱花飘满校园，莫桃在图书馆撞见雁知柚和新的女生交流，女生笑得灿烂，雁知柚却垂着眸，像丢了魂。莫桃转身就跑，眼泪糊了满脸。她不知道，那女生是导师新带的学生，找雁知柚请教问题，而雁知柚满心满眼，只有莫桃。

雁知柚终于堵住莫桃，在樱花树下，他红着眼眶：“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要的未来，只有你。”莫桃泣不成声：“我怕拖累你……”雁知柚吻住她的泪：“我们是一起的，拖累也是甜蜜的拖累。”樱花落在他们肩头，像一场迟来的婚礼，见证着两颗破碎又愈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