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女大穿大明:朱棣跪求当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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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预判萧岳祸,妙策破冤局

{萧岳被押入天牢那夜,我正用炭笔勾勒软剑的淬火曲线。

{父亲踉跄冲进后院:“楚瑜!萧大人被诬通敌,贾思忠要置他于死地!”

{我蘸着茶水在石桌上画出三步棋:

{“一,上交所有藩王书信;二,自请卸任兵权;三,当朝求三司会审。”

{翌日金銮殿,贾思忠高举“通敌密信”狞笑。

{萧岳却捧出泛黄旧函:“臣与燕王仅有此三封问安帖,请陛下彻查!”

{当侍卫统领的傻儿子萧翎扛着十把军刀闯我院门时,我腰间的软剑正嗡鸣出鞘——

{“听说三招放倒侯府家奴?来,接我三招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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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后院的铁匠炉子烧得正旺,火星子噼啪乱溅,焦大牛抡着锤子,黝黑的脊背油亮亮反着光。温楚瑜捏着炭笔,在一块刨光的木板上勾勒最后一道曲线——那是腰带软剑的淬火温度曲线,旁边密密麻麻标注着“山泉急冷”、“文火回韧”、“覆土烧刃”等玄奥字眼。

“小姐,您说这铁…真能软得跟绸带似的?”焦大牛抹了把汗,盯着那波浪状的虚线,眼珠子快瞪出来,“还要‘百炼’?俺这膀子抡折了怕也打不够数啊!”

“焦叔,打铁如驯马。”温楚瑜头也不抬,炭笔尖在“叠浪千锻法”几个字上点了点,“力沉九分,留一分韧。千锤是虚指,要的是那股子连绵不绝的叠劲儿,把杂质生生‘震’出来,让铁筋自个儿‘拧’成一股绳……”她话音未落,院门“砰”一声被撞开!

温景明官帽歪斜,脸色煞白如纸,几乎是扑进来的,官袍下摆沾满夜露:“楚…楚瑜!祸事了!天大的祸事!”他一把抓住女儿手臂,手指冰凉颤抖,“萧…萧岳大人!刚…刚被都察院的人从府里锁拿走了!罪名…罪名是私通燕王,图谋不轨!”

后院陡然一静,只剩炉火呼呼作响。焦大牛手里的锤子“哐当”掉在铁砧上。春桃和旁边排排站的七个丫鬟——墨梅(稳重)、素兰(文静)、青竹(机灵)、夏蝉(活泼)、秋穗(憨厚)、冬雪(胆小)、春芽(最小)——全都吓得小脸发白,挤成一团。

“贾思忠!”温景明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带着滔天恨意,“定是他!逼婚不成,动不了我们,就拿萧大人开刀!那阉狗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封‘萧岳与燕王密谋起兵’的信函!人证物证俱全!这是要置萧家于死地啊!”

死寂笼罩后院,空气沉得能拧出水。私通藩王,形同谋逆!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萧岳身为九门提督,手握京城防务,此案一旦坐实,顷刻间便是腥风血雨!

温楚瑜的眼神却瞬间冷冽如冰。来了!历史齿轮精准地碾到了这一步!贾思忠构陷萧岳,正是其铲除异己、为后续激进削藩扫清障碍的关键一棋!原轨迹里,萧岳百口莫辩,惨死诏狱,萧家男丁流放,女眷没入教坊…直到朱棣破城才得昭雪!

“爹爹莫慌。”温楚瑜的声音异常平稳,像投入滚油的一滴冷水,瞬间压下了温景明的仓皇。她丢开炭笔,蘸着旁边水桶里的凉水,直接在青石板地上“唰唰”划出三步:

**一、立时清理:**将府中所有与藩王相关之物——无论书信、礼单、甚至年节问安帖子——尽数封存,连夜上交兵部存档,言明乃旧谊往来,光明磊落,无不可对人言!尤其与燕王相关之物,一件不留!

**二、以退为进:**明日早朝,萧大人当殿自请卸去九门提督一职,上交兵符!言词恳切,自陈身处嫌疑之地,为避嫌、为表忠心,恳请陛下暂收兵权!

**三、反客为主:**待贾思忠发难,抛出所谓“密信”时,萧大人即刻当庭叩请陛下,将此案交予三司(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会审!并言愿入诏狱候审,以示清白,静待水落石出!

三步棋,步步惊心!步步反杀!

温景明看得倒吸一口凉气:“上交兵权?入诏狱?楚瑜!这…这岂不是自投罗网?那诏狱是贾思忠的地盘!进去还能有命出来?”

“爹爹,贾思忠要的不是萧大人的命,是他九门提督的位置和兵权!”温楚瑜目光如炬,语速飞快,“他伪造密信,只为制造‘嫌疑’,逼萧大人失势!我们主动交出兵权,自请入狱,看似退让,实则是釜底抽薪!没了兵权这个靶子,他那封‘密信’就成了无根浮萍!三司会审,众目睽睽,他敢在证据上做手脚,就是自曝其短!萧大人越是坦荡,越是主动要求严查,贾思忠反而越不敢在明面上直接下死手!这诏狱…看似龙潭虎穴,反倒成了暂时的护身符!”

她抓起一块湿布,用力擦掉石板上的水痕,字字铿锵:“快!爹爹速去萧府!萧大人信您,务必让他照此三步行事!迟则生变!”

温景明被女儿眼中那洞穿迷雾般的锐利和斩钉截铁的气势所慑,再无疑虑,一跺脚:“好!爹这就去!”转身踉跄着冲出后院,身影没入沉沉夜色。

炉火噼啪,映照着温楚瑜沉静如水的侧脸。焦大牛和丫鬟们大气不敢出,只觉得小姐身上那股子掌控乾坤的气度,比炉膛里的火还灼人。

***

翌日,奉天殿。

九龙金漆宝座上的建文帝朱允炆,年轻的脸庞带着一丝被惊扰的愠怒和深深的不安。龙椅旁珠帘后,隐约可见贾妃窈窕的身影。

“陛下!”太平侯贾思忠手持一份火漆密函,出列躬身,声音洪亮中透着掩不住的得意,“臣,有本奏!弹劾九门提督萧岳,勾结藩王,私通燕逆,意图不轨!此乃辽东戍边副将王猛,冒死截获的萧岳与燕王朱棣往来密信!铁证如山!请陛下圣裁!”他将那封“密信”高高举起,如同举着一柄淬毒的利剑。

满朝哗然!文官队列中的温景明,手心瞬间攥满冷汗,心提到了嗓子眼。

珠帘后,贾妃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建文帝眉头紧锁,看向阶下被两名御前侍卫隐隐看住的萧岳:“萧卿…可有话说?”

萧岳一身绯色麒麟补服,身姿依旧挺拔如松,面上却带着一种沉重的、仿佛背负莫大冤屈的悲愤。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出列,在满朝文武惊愕的目光中,竟“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金砖之上!

“陛下!”萧岳的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金石之音,响彻大殿,“臣萧岳,蒙陛下信任,执掌京畿防务,夙夜匪懈,唯恐有负圣恩!然,今日竟遭此构陷,污臣通敌!臣…百口莫辩,唯有一片赤胆忠心,可昭日月!”

他猛地抬头,眼中竟有泪光闪动(三分真,七分演),从怀中捧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封着火漆的紫檀木匣,高举过顶:“臣与诸位藩王,确因戍边军务,偶有公文往来。所有信函礼单,无论巨细,臣皆记录在案,封存于兵部档房!此乃档房回执及目录副本!请陛下明察!”

早有内侍上前接过木匣,呈于御前。建文帝翻开副本,只见里面条分缕析,时间、事由、物件名称清清楚楚,连燕王朱棣三年前问候萧岳老母风寒的一封普通问安帖都赫然在列!坦荡得令人发指!

贾思忠脸色微变。

不等他反应,萧岳再次重重叩首,额头撞击金砖,发出沉闷回响:“陛下!臣身处嫌疑之地,手握重兵,已不宜再居九门提督之位!为证清白,为安朝野之心,臣萧岳,恳请陛下——”他猛地拔出腰间那枚象征着京城兵权的虎头兵符,双手托举,声若洪钟,“收回此符!暂免臣提督之职!臣愿…卸甲归府,静待审查!”

“什么?!”这下连建文帝都惊得从龙椅上微微前倾。主动交出兵符?自请免职?

贾思忠眼皮狂跳,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这莽夫…不按常理出牌!

萧岳豁然抬头,目光如电,直射贾思忠,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太平侯既持‘铁证’弹劾于臣!臣萧岳,在此叩请陛下!将此案移交三司!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堂会审!臣愿即刻入诏狱候审!是黑是白,是忠是奸!请三司诸公,当着陛下,当着满朝文武,当着天下人的面——查个水落石出!臣若真有半句虚言,通敌谋逆,甘受千刀万剐,九族尽诛!”

轰!

整个奉天殿炸开了锅!

自请入诏狱?要求三司会审?还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查?这萧岳是疯了?还是…真有天大的冤屈?

贾思忠握着那封“密信”的手,指节捏得发白,脸上得意的笑容彻底僵住,像戴了一张拙劣的面具。他千算万算,算准了萧岳会暴怒反驳,算准了他会倚仗兵权抗辩,甚至算准了他会狗急跳墙…唯独没算到,这莽夫竟会如此光棍!如此…坦荡!如此不留余地!

主动跳进诏狱?还要求三司会审?这等于把自己和他贾思忠架在火上烤!在众目睽睽之下烤!他那封精心炮制的“密信”,在萧岳上交的所有藩王旧档面前,在对方主动交出兵符、自请入狱的“坦荡”面前,瞬间显得无比苍白和…可疑!

建文帝看着阶下跪得笔直、一脸悲愤决然的萧岳,又看看脸色铁青、眼神闪烁的舅舅贾思忠,再翻翻手中那份详尽得过分的藩王往来目录…年轻皇帝优柔寡断的天性再次占了上风。

“萧卿…忠勇可嘉。”建文帝的声音有些干涩,“既如此…此案,便交三司详查。萧卿…暂入诏狱,委屈几日,待查明真相,朕…自有公断。兵符…暂由兵部收管。”

“臣!谢陛下天恩!”萧岳重重叩首,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悲壮。他站起身,看也不看旁边脸色黑如锅底的贾思忠,挺直腰板,在两名侍卫的“护送”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奉天殿,背影竟有几分慷慨赴死的豪迈。

贾思忠站在原地,手里那封“密信”仿佛成了烫手的山芋,举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精心策划的杀局,被对方以这种近乎自杀式的方式,硬生生撞开了一条生路!憋屈!无比的憋屈!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差点当场喷出来。

温景明缩在文官队列里,看着贾思忠那副吃瘪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心中对女儿的佩服简直如滔滔江水。这丫头…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