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职第七处的第一天，我流了三次鼻血
齐墨的工牌在第七处门禁系统上刷出刺耳的警报声。红色警示灯旋转着照亮走廊，把林暖不耐烦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系统还没录入你的生物信息。“她直接一拳砸碎玻璃罩，拽出里面的指纹扫描仪，“先按这个，等陈锐给你开权限。“
齐墨的食指刚碰到传感器，时之纹就突然暴动。金色流光顺着指纹沟壑渗入机器，控制面板爆出一串火花。预知画面如雪崩般涌来——他看见这台机器三天前扫描过一个与自己指纹完全重合的人。
“有意思。“陈锐的声音从天花板角落的扬声器里传来，“上一位时之纹携带者留下的生物痕迹，二十年后依然没降解。“
林暖突然抓住齐墨渗血的手腕：“你故意的？“
“我看起来像能操控自己血液的样子吗？“齐墨甩开她，鼻血滴在白色地砖上，立刻蒸发出带着铜腥味的白烟。
陈锐的笑声夹杂着电流杂音：“欢迎来到真正的入职仪式，菜鸟。“
走廊尽头的金属门无声滑开。齐墨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就被林暖一脚踹了进去。失重的瞬间，他看见她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拇指与小指相扣，其余三指伸直，像某种古老的火系咒印。
坠落只持续了半秒。齐墨摔在张手术台上，头顶的无影灯亮得刺眼。当瞳孔适应光线后，他发现自己被八条机械臂包围，而林暖正隔着防爆玻璃操作控制台。
“基础能力测试第一阶段。“陈锐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手术台旁，“先测你的预知精度。“
第一根机械臂刺来时，齐墨本能地偏头。针尖擦着耳廓划过，在脸颊留下灼热的痛感。第二根从背后偷袭，他提前三秒就开始蜷缩身体。到第七根时，他已经能闭着眼睛在手术台上跳起诡异的“舞蹈“。
“反应速度合格。“陈锐的投影闪烁着，“现在测试时间暂停的持续时间。“
齐墨还没反应过来，手术台突然变成通电状态。电流窜过脊椎的瞬间，时之纹自动触发防御机制——世界骤然静止，连飞溅的汗珠都凝固在空中。他数着自己的心跳，直到第二十下时金光开始不稳定。
时间重新流动时，齐墨正跪在地上干呕。鼻血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出林暖面无表情的脸。
“2.7秒。“她敲击键盘的声音像在敲棺材钉，“比初代短了整整一秒。“
齐墨抹了把脸：“你们拿我当什么？实验动物？“
“不。“陈锐的投影突然具现化，实体手指掐住齐墨下巴，“实验动物可不会在第一次测试就试图篡改系统时钟。“
全息屏幕突然弹出警报。齐墨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中修改了某个核心参数——时之纹在暂停时间的同时，竟把测试室的原子钟往后拨了0.3秒。
林暖的火焰纹身突然从领口蔓延到下巴：“你动了主服务器？“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齐墨的辩解被新一轮剧痛打断。时之纹如活物般蠕动，在皮肤下凸起成浮雕状的诡异图腾。幻象如走马灯般闪现：
林暖在深夜潜入服务器机房（明晚23:17）
陈锐的实体其实是远程操控的仿生人（此刻验证）
自己血液里含有与初代觉醒者相同的量子标记（3天后揭晓）
测试室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时，林暖已经翻过控制台掐住陈锐的脖子。真正的陈锐显然不在这里，因为投影仪还在持续运作，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成搏斗的巨兽。
“你瞒着我做基因比对？“林暖的声音带着液态金属般的质感。
陈锐的投影发出失真的大笑：“你以为处长为什么批准这个菜鸟入职？“画面突然切换成DNA双螺旋结构，“他和初代的相似度达到99.8%，这根本不是自然觉醒！“
齐墨趁机撞向消防柜。玻璃碎裂声中，他抄起灭火器砸向主控面板。爆炸的气浪把他掀飞到墙上，却阴差阳错地触发了喷淋系统。水流接触到林暖皮肤的瞬间，她整个人如同烧红的铁块般嘶嘶作响。
“别碰水！“齐墨扑过去把她拽离水雾区。手掌触及她后背时，时之纹与火焰纹身突然产生共鸣，金色与橙红的光流在两人之间形成闭环。
陈锐的投影在电流干扰中扭曲：“原来如此...你们是互补的...“
林暖突然暴起。她徒手扯断主电源线，整个测试室陷入真正的黑暗。只有两人身上的纹路提供微弱光源，像黑暗森林里互相警惕的萤火虫。
“听着。“她喘息着抵住齐墨额头，“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个字都关系到你能不能活过今晚。“
齐墨的预知能力此刻一片混沌。他只能从林暖剧烈收缩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同样惊恐的倒影。
“第一，陈锐不是人类。第二，第七处真正研究的不是异能而是——“
天花板突然坍塌。十二台武装无人机破顶而入，红点瞄准器在两人身上织出死亡蛛网。陈锐的声音从每个角落同时响起：“第三，你们俩是二十年前'双生子计划'最后的实验体。“
齐墨在枪响前发动了时停。2.7秒里他做了三件事：
把林暖推到承重柱后
用灭火器砸开通风管道
咬破手指在墙上画下时之纹的残缺图案
时间恢复流动的瞬间，子弹风暴将手术台撕成碎片。齐墨拽着林暖钻进管道时，发现她火焰纹身覆盖的区域正在渗出银色液体。
“这是怎么回事？“他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是什么？“
管道深处，林暖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猫科动物般的幽光：“我是初代时之纹携带者的女儿，也是他们制造的人形灭火器。“她抓住齐墨流血的手指按在自己心口，“而你，是我素未谋面的半身。“
通风管外传来无人机群重启的嗡鸣。齐墨的鼻血滴在林暖锁骨上，竟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越来越近的追兵脚步声里，他突然明白了幻象中那个量子标记的含义。
“我们...是克隆体？“
林暖用火焰在管道内壁烧出逃生路线：“比那更糟——我们是同一个灵魂被撕成的两半。“
当第一束探照灯照进管道时，齐墨看见她火焰纹身下的机械结构上，刻着与自己手臂上一模一样的时之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