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雨夜失踪

临安连夜暴雨。

街市静默，行人稀少。

灯影昏黄，雨声滴答，仿佛一切都被一层细细的湿意包裹。

沈怀瑾正站在仁和坊西口的茶棚中躲雨，他手执一把折扇，望着远处模糊的街影发呆。

他并不是路过——而是接到线报：今晚，仁和坊将有少女失踪。

“又是香门的手笔？”苏晚音撑伞赶来，眉头微皱。

“未必。”沈怀瑾摇头，“可能是模仿作案，也可能是另有图谋。”

楚言之也在暗中布控。

他们三人已成默契小队，默契得有时只需一个眼神，便能彼此明了。

时间来到亥时。

雨声骤大，夜色更沉。

忽然，一道尖叫划破风雨——“救命啊——！”

三人循声而去，发现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跌坐在巷口，衣裙凌乱，脸上满是惊恐。

“姑娘别怕。”沈怀瑾上前，“出了何事？”

少女颤抖着：“我姐姐……被、被人抓走了……”

“何时？”

“刚刚！我们一同躲雨……一个黑影从墙头跃下，捂住她嘴……我拼命喊……”

苏晚音蹲下查看：“脚印混乱，但有拖拽痕迹。”

楚言之立刻召来巡夜衙役：“封锁坊口，查验所有人！”

雨夜搜索开始。

此时，画面切换至一处破旧宅邸内。

少女被绑于梁下，口中塞布，眼神惶然。

黑影在角落拨弄香炉。

香气飘散，是“醉香”。

少女眼神开始涣散，陷入幻觉。

黑影低声道：“听话……你很快会忘了一切。”

门外忽传急促敲门声：“查夜的！开门！”

黑影匆匆掩起香炉，将少女移入地窖，自己从后窗逃遁。

沈怀瑾等人追踪至宅前。

“你闻到了么？”他站在门口，嗅了嗅空气。

“醉香残留。”苏晚音道，“香煞的人来过。”

“或者是旧宅曾用来制香。”楚言之将门踹开，“进去看看。”

屋内昏暗，水迹斑驳。

沈怀瑾循着香气，来到一块砖地上，掀起石板——果然，地窖！

地窖中，少女正陷入昏迷。

“来人！快送医馆！”

苏晚音找到了碎裂的香囊残片，上有花纹奇特。

“香煞又换图了。”她低声，“这是一种双层催幻香纹。”

“他在实验新香。”沈怀瑾语气凝重，“我们赶在这香成型前救下了人，算运气好。”

“但他不会停手。”楚言之冷声道，“今晚只是开端。”

果然，接下来三日，临安接连发生三起女子失踪案。

时间、方式、地点皆不相同，但案发地都有醉香残留。

“香煞在布新局。”沈怀瑾翻看案卷，“每起案件的共同点是——受害者均无显赫背景，且都习香。”

“你是说……香煞在选人？”

“不。他在‘采香’。”

“采香？”苏晚音错愕。

“若把香视为术，香煞正在寻找合适‘香体’来炼香，醉香是前奏，真正的‘香骨’还没开始。”

楚言之皱眉：“那就意味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夜半，沈怀瑾回到客舍，却见书案上赫然多出一封信。

信纸微黄，字体潇洒，只写：

断香者，必为香所反噬。

他一震，纸背涌出一缕香气，直扑鼻腔。

他急忙屏息，却已觉精神恍惚。

迷雾中，他似见一名白衣女子缓缓而来，轻语道：“你断我香，我扰你梦。”

他试图挣脱，四周却是熟悉的场景——他母亲的厨房，他小时候失火的教室，他小说签售时的舞台——这一切，皆化为梦。

“太真实了……”他低语。

“你知道，香气本身便是记忆的容器。”那女子声音柔软如风，“而我不过是帮你打开了它。”

他骤然冷静。

“你不是香煞。”他说，“你是他设下的‘梦印’。”

“聪明。”女子一笑，四周风起云涌，幻境崩塌。

他从床上惊醒，冷汗涔涔。

苏晚音和楚言之推门而入。

“你中香了？”楚言之警觉。

“没事。”沈怀瑾摇头，“他在试探我。”

“看来香煞已知你是主破者。”

“他若要斗，就来正面。”

次日。

临安衙门接到一封匿名举报信。

信中附有五名失踪少女的详细画像与藏身地点，并附一行字：

“想救她们，就来香隐山。”

署名：香煞。

“这是……挑衅。”楚言之面无表情。

沈怀瑾点头：“也是请君入瓮。”

“那我们，接不接这局？”

他转身，眼神锐利如刀。

“我，不去。”他说。

众人惊愕。

“我要先破他这局。”沈怀瑾微笑，“他想让我们急于行动，正好，我先让他误以为我们已入瓮。”

当夜，一场反“香局”的计谋，悄然开始布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