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要做土匪婆子
“你认为还可以跟我讨价还价？”仇恕冷冷问道。
“没有，自古以来便是成王败寇，你已大局在握，我不过是你摆在砧板上的鱼肉，自身不保那能跟你讨价还价。”赵魁淡淡道，好死逮死索性是个死，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他反倒看开了。
“既如此你为何还替他说话？”仇恕问道，语气已不似先前冰冷，赵魁的胆气让他心生佩服。
“他是我胞弟，实不忍再看他受折磨。”
“好，如你所愿。”
仇恕看准脚下一把离得近的片刀，用脚调整方向，然后一脚踢出飞向赵斗，不偏不倚插在他后背上，刺穿前胸，很快他便直挺挺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你要怎么对付我？”见弟弟已死，赵魁盯着仇恕问道。
“念你胆气过人，给你个机会自我了断。”仇恕先解了赵魁被封的膻中穴，再封了他的气门，接着从地上拣起一把片刀双手奉上。
赵魁接过片刀，横在脖子上一抹，一股鲜血飙出，不多时便血尽灯枯而亡。
赵魁死后仇恕又仔细搜察一遍，看有没有漏网的土匪，确定没有之后才出了大厅。
抬头一看东方已现鱼肚白，折腾一宿已快天亮，自语道：“天已快亮，不知老丈的姑娘现在怎样，千万别出事才好。”说完施展轻功向后寨奔去。
后寨是土匪居所，仇恕奔跑之时见有几处若隐若现的灯光，其中一处特别明亮。
他猜那是赵魁的居处，今夜的洞房，亮光应该是房中的大红龙凤喜烛所发。
仇恕认定最亮处奔去，很快便到了后寨，从后寨门外探头内看。
他借助房间里透出的灯光，看见几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少妇守在门外，她们既充当新婚夜的喜婆照看新娘，又充当看守防止新娘逃跑。
“奇怪，土匪寨中怎么有这许多女人？是他们抢来的？还是带着家眷落草？”仇恕暗自猜测，眼前的女人不管是不是土匪，他都不会杀，仇恕从不为难女人。
“算啦，别瞎猜，还是想个办法去看看房中有没有要救的人。”猜不透仇恕便不猜，心想要如何去救人。
门前有几个女人守着，他不想为难女人，也不想太早暴露自己，便不能从门口进屋。
门口不能进，他只好从房顶上想办法，还好房间离他所在之处不远，不过三丈距离，一个纵跃便能跃上房头。
他脚尖蹬地凌空跃起，如一只翔空的大鹏，飞上房顶揭开一片瓦，露出一个亮洞伏身过去用眼偷看。
房中有两个女人，一个年方二八正值妙龄，穿着凤冠霞帔，盖头已经摘下，却被五花大绑捆绑了手脚，正蹲在床角抽泣，她正是新娘子，也是仇恕要救的人。
另一个是个年过半百，体态臃肿的老妈子，应该是媒婆。
“姑娘，你让老婆子摘下盖头，老婆子已经摘了，你就别哭了，大喜之日照你这哭法只怕冲了喜气。”老妈子正在劝妙龄女子。
“婆婆，您放了我吧！我不想嫁给土匪。”妙龄女子哀求。
“姑娘，你就从了大当家吧！女人啊！生来命苦，命不由己，你既已被大当家抢来，想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要你从了他，虽过不上锦衣玉食的官太太日子，但也能餐餐有鱼有肉衣食无忧。若是不从以大当家的性格，只怕于你及你的家人都不利。”
老妈子还在劝新娘子，却不知她口中的大当家已魂归地府，只能去娶鬼新娘。
由于后寨离前厅较远，她们没听到聚义厅的打斗声和哀嚎声，大当家迟迟未回，以为他是喝过了头醉倒在了大厅。
“婆婆，我不要做土匪婆子，不要！”新娘子还在苦苦哀求。
“姑娘，你认命吧！就算老婆子放了你，门外还站着几个喜娘，她们也不会放你走。”妈子摇摇头说道，她同情眼前这个含苞待放的姑娘，却无力帮她。
她放走了新娘，大当家赵魁回来找不到新娘子，一定会杀她泄忿，她不想死，所以帮不了新娘子。
房顶的仇恕听她们一个哭一个劝挺有意思，并不急着现身救新娘子。
“婆婆，她们不是跟我一样也是被抢上山的，为什么要为难我？”
“姑娘，女人这一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们被抢上山身子已被糟蹋，除了从了土匪苟活于世，还能怎样？”老妈子又摇摇头。
她何尝不是被土匪抢上山糟蹋了身子，才从了土匪留在山上，只是她现在年老色衰，对土匪已没吸引力，才做了劝嫁的老妈子。
“呜呜呜！”新娘子再没话说，想到过不了多久身子会被糟蹋，侦洁便会失于土匪之手，一个人蜷缩在床角痛哭。
仇恕再看不下去，一脚踩飞一排瓦，再一掌劈断房椽，打出一个足可容身的大洞，从洞中跃落房中。
“你……是……谁？想……干……嘛？”老妈子见有人突然闯入吓得不轻，结结巴巴问道。
“你别怕，我不会为难你，今天我来只是要带这位姑娘走。”仇恕和颜悦色说道。
“大爷，你饶了老婆子吧！”老妈子突然跪地上磕头如捣蒜。
门外的几个喜婆听到房间里的吵闹声，一起推门进来，跪地上求仇恕放过她们。
仇恕本就没想杀她们，被她们弄糊涂了讶然道：“你们起来，我只带这位姑娘走，不会为难你们。”
“大爷，你不能带她走，如果你带走了她，我们便没命了。”门外进来的几个女子与老妈子一起说道。
“你们是怕我带走了她，赵魁回来找你们麻烦？”仇恕指着新娘子问道。
“大爷，你带走了她，大当家回来一定会杀了我们。”跪地上的老妈子说道。
“你们放心他回不来了，黑虎寨的所有土匪都回不来了。”仇恕轻笑道。
“他们去了哪里？”老妈子问道。
仇恕和颜悦色，她心中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
“都去阎王殿报道，生死薄上留名去了。”
“他们都死啦？”老妈子问道。
“死了！”仇恕话虽轻，却如平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