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痴呆的救火英雄
听说乔氏诊所来了个老道出诊，而且医术高超，今天的诊所里人满为患。都要找老道诊治，乔连德反倒是成了闲人，只好自觉地给张老道当起了助理，倒也忙得不亦乐乎。
今天鲁明那小子没来，又去忙乎他同学的病了，这让乔妮娜心生不满。店里忙得不可开交，他却请假，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和操守！乔妮娜打了几次电话催他来上班，他却说外出在路上，后来竟然关机，“哼，待他回来，一定要让他好看。”乔妮娜咬牙切齿地随口说了一句。
乔妮娜这边生着闷气，手上的活计却不敢耽搁，不停在配药，里边又要熬药，后来，实在来不及，只好与取药的商量，明天再来取熬好的汤药。
门口却忽地一阵喧闹，乔妮娜忙跑过去，却是一个妇人领着年轻男子进了诊所。看那男子，人呆呆傻傻，双目无光，嘴角还流着涎水，两手不停地挥舞，等待看病的人纷纷躲的远远的，唯恐被这傻子打到。
那妇人不停地向人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智力有些问题，请原谅。”
对来看瞧病的都要一视同仁，这是诊所的规矩。乔妮娜还是好心地把妇人和男人请到药台附近，找了把椅子让他们坐下，自己则是继续忙活手中的活计。
“阿姨，这人是你儿子？怎么打小就是这样啊？”乔妮娜不经意地问道。
“哪里哟，我儿子原来军校毕业，在咱们市消防队，有一次救火，从高楼上摔下来，脑子受了伤才变成这样。”妇人愁眉苦脸的道。
“哎呀，那你儿子还是救火英雄呢，怎么国家不给治啊？”乔妮娜惊讶地问道。
“怎么没管，看了好多医生，都没治好，还给了抚恤金呢...唉，不说了，这不听说你们这里有个道长出诊吗，才来瞧瞧，看看我儿子能不能治好。”
乔妮娜同情心泛滥，马上对妇人道：“阿姨，既然你儿子是救火英雄，理应先就诊，阿姨你稍等，我同其他患者商量下。”
“那先谢谢姑娘了。”
于是乔妮娜来到众多患者前，大声道：“各位，刚才进来的人我询问了下，人家是救火英雄，受伤留下了残疾，麻烦大家多等一会儿，让他先诊治如何。”
正在为病人诊治的张老道倒是没说什么，依然在认真地为病人看病，旁的乔连德，却摇了摇头，心道，这丫头，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也不知与我商量下，便自行安排上了，看来以后她要当这诊所的领导了。
众人听闻，人家是救火英雄，自然没什么意见，都小声道：“行啊，应该的，我们晚瞧一会儿没什么。”当然他们也知道，即使不同意，人家诊所人说话了，插个队，你还能说什么。
待张老道将手上的患者病瞧完，乔妮娜便将妇人和她傻儿子带到跟前。张老道抬起头，目光在那傻儿子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后轻轻搭在男子的手腕上，开始诊脉。片刻之后，他微微点头，似乎心中已有了判断。
“这孩子的病症，乃是脑部受损后经络阻滞、气血不畅所致。”张老道缓缓开口道。
妇人一听，眼中燃起一丝希望，“道长，那您能治好他吗？”
张老道沉思片刻，“我可施针疏通他脑部经络，再辅以秘制的丹药，或能缓解他手舞足蹈之症，使其恢复些许自控力。但是他因脑部重伤而致的呆傻之状，已属难治，我只能尽力一试，却不敢断言可彻底治愈。”
妇人虽面露失望，但仍赶忙说道：“道长，只要能让他不再这样乱动，我便感激不尽了。”
张老道点头，从随身的布包中取出一套银针。他手法娴熟，迅速在男子头部的几个穴位扎下针去，每一针都精准无比，深浅恰到好处。随着银针的刺入，男子原本挥舞的双手渐渐安静下来，身体也不再剧烈扭动。
乔妮娜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暗暗佩服。“道长，这针法好神奇。”她轻声说道。
张老道专注于施针，并未回应，只是继续捻动银针，调整着针法。片刻后，他起针，又开了一个方剂，递给乔妮娜，对那妇人道：“这副药我开了七副，每日一副，一日三次，连服七日，可巩固疗效。”
妇人千恩万谢。
张老道转头对乔连德说道：“连德，你且将我那本《经络医案集》拿来，我要再仔细查看一番，看是否有遗漏之处，能否为这孩子的病症寻得更多转机。”
乔连德应了一声，转身去取书。
乔妮娜则好奇地凑近张老道，“道长，为什么他的呆傻治不好呢？”
张老道轻轻叹了口气，“脑部乃是人体之要害，一旦受损过重，其神经脉络的修复极为困难。我虽可调理其身体外在之症候，但是内里心智的恢复，已非单纯医术所能企及，或许唯有寄希望于奇迹发生，或有天纵奇才之人能另辟蹊径，方有治愈之可能。”
这时，乔连德拿着医案集匆匆赶来。张老道接过书，坐在一旁认真翻阅起来，时而皱眉，时而若有所思。而那妇人带着儿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期待。诊所里的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仿佛被这凝重的氛围所感染，大家都在心底默默思索着生命的脆弱与无常，以及医学在某些病症面前的无奈与局限。
良久，张老道眉头紧锁，长叹一声：“唉，贫道虽然可将他多动的毛病治愈，可他伤了他根基，致使心智受损，如今这副模样……”话语未尽，却已让众人心中一凉。
乔妮娜看着眼前一幕，轻叹了口气，这棘手状况，终究让人心里沉甸甸的。乔妮娜拿着方子，复印一份，将原方仍交给妇人拿着，之后开始配药。
张老道坐在诊桌前，再次摇了摇头，小声自言自语：“可惜了纯阳体，如若不然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别人没听清，身后的乔连德却听得仔细，刚想问什么是纯阳体，见老道又继续为患者诊脉，也没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