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群卷王
“苏白白！你在干嘛？！这么振奋人心的时候你怎么在双眼放空，还在假笑啊！”
手机里传来霍琦的调笑。
苏白属实有点无语，这个导演这么会抓镜头怎么不去拍电影？
画面中的女孩，眼睛下的星星小钻石闪闪发亮，倒是衬的眼睛更加无神了……
拍着手假笑的女孩在人群中放大，成了画面转场的最后一幕。
字幕挤开画面后出现：有人已经预料到，没这么简单。
没错，《firsts》的第一期已经在橙星台播出，每位女孩的网络投票也已经开始了。
“苏白白，我已经发动我身边所有的人脉，为你投票了！你一定要给我出道啊！”
此时的苏白根本顾不上投票的事，她的脑子里只有昨天礼服品牌方的电话以及明天就要主题曲考核的事。
“我该交手机了！我跟你说的事情别忘了！”
“我知道啦！柳慕的裙子嘛！在工作上我还是很靠谱的！送个裙子而已，肯定没问题！交给我吧！”
“这条裙子很重要，关系未来三年柳慕的妆造！”
苏白忍不住强调，霍琦愣了一下，看了看日期，反应了过来。
“懂了，苏白白给我送业绩来了！嘿嘿嘿……”
电话对面发出了一阵“偷鸡贼”的笑声……
怎么有些人明明是甜美少女音，却硬生生地听出了三分猥琐呢？
“不跟你说了，我去训练了！”
《firsts》节目组对外称封闭式训练，但是还是会每周给一些私人时间给家里报平安或者处理一些紧急事项，从这点看还是比较人性化的，不至于三个月跟外界断联。
苏白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
好嘛，一群卷王。
拿上水，简单扎了个丸子头后，苏白也加快了去训练室的脚步。
要是一轮游被刷下来，能被柳慕笑一整年吧……
*
“当站在起跑线，那一个瞬间……”
“踩点，一、二、后下腰！”
舞蹈老师已经走了，此时的练习室里只剩下苏白一个人还在练习。
“阳光做铺垫……”
喘气声几乎快盖过歌的声音。
“起！”
这是一个比较有难度的动作，比较考验身体控制跟平衡能力，这三天苏白练习了很多遍还是没办法做出视频里那种轻盈的感觉。
起！
起不来！根本起不来！人家腰起来胸再起来，我为什么胸起不来，腰也起不来，但是脖子起来了！为什么！！！！
是的，有些人看似躺着平复呼吸，心里已经在尖叫了。
“希望落在指尖……”
歌还在继续放。
“我呼喊明天，让梦听得见……”
人已经死了一半了。
被自己气死了。
到底谁会喜欢一个脖子先起来的idol啊！
……
“你的拍子不对，不要在‘铺垫’的时候就用力，你等下一句‘希望落在指尖’出来的时候，把力从腰部放出去，别怕卡不上点，时间完全够。”
妈妈，是天使。
苏白起身看向门口的廖柯。
怎么回事，眼前这个大美女眼睛里有一丝孺慕之情（？）
不确定，再看看？
“我示范给你看一下？”廖柯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苏白连忙点头。
廖柯心里有点裂开——
不是，我把她当美女，她把我当妈了？
*
节目组设定是四人一间寝室，寝室中会住A、B、C、D四个等级各一个人，说是希望大家互帮互助。不过住进来这些天，苏白一点没感受到互帮互助，倒不是因为舍友性格不好或者是人品不好啥的，是根本见不着几面。
大家都是卷王，每天泡练习室。
宿舍？呵呵，也就床跟化妆台有用而已。
苏白的舍友是A等级的丁倩、B等级的廖柯和C等级的叶虹。
丁倩是大公司乐彩的练习生，功底很好，虽然没有正式出道，但还是上过一些商演舞台的，也是这次初评级的第一个A，当时苏白就有被惊艳到。不过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不是她的舞台，而是她直接走向第一名的座位坐下了，女孩眼睛里的野心毫不掩饰。
太帅了，那气场！
头发齐肩，气场指天！
苏白本来有些害怕跟她做室友的，怕人不好相处，但是，不存在不好相处，睁眼人就在练习室，闭眼人还没回来。
相处？不存在相处！
相对而言，廖柯就有些平平无奇了。
哦，是可以评到B的“平平无奇”哦。
是唱歌、跳舞、rap方方面面都很好，好到一点都不偏科的“平平无奇”。
毕竟什么都好，也是另一种层面上的都一样。
最后一位是D等级的叶虹，如果说丁倩是又努力又有天赋的人，那叶虹就可能算是没有天赋但很努力的人。听顾皎皎说，叶虹所在的彩虹少女组合已经濒临解散了，《frists》是她跟她的搭档最后一次站在舞台上的机会，如果这次没有办法成功成团的话……
*
等到苏白跟廖柯回到寝室，叶虹跟丁倩已经在宿舍里了。
好神奇，住了三天第一次四个人都在诶！
就是气氛怎么怪怪的？
“我回来的时候，丁倩好像在跟经纪公司说明天妆造的事，”廖柯压低声音，脸上也带了几分为难，“不知道怎么回事，叶虹突然就崩溃大哭了。吓得我都不敢进门！”
三天，要学会完全陌生的歌和舞蹈，而且还要考核，确实很有压力。
“哎，丁倩也没说什么，就出去了，应该是继续处理事。我在门口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还是给她自己一点空间，就也离开了。”
说到底还是一群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也会害怕，也会想哭，也会想要放弃。
苏白跟廖柯两人轻手轻脚回到自己的床铺，房间里的小夜灯亮着昏黄的灯，给这样的夜晚带来了一丝未知的伤感。
“对不起……”
带着浓重的鼻音，虽然小但很清晰地传到宿舍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是叶虹。
“我今天没有控制好情绪，吓到你们了。”
“我就是突然间觉得好不公平……”
她有些哽咽。
“我也问了公司明天的妆造，但是他们觉得是浪费资源。”
然后是一阵强忍但是没忍住的哭泣声。
很久之后，宿舍归于平静。
有太多事，是别人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所以也有很多安慰的话，无法开口。
此时此刻的安静，不是万籁俱寂、四下无声，是走廊零星的脚步声，是偶尔出现的冲水声，是充满生活气息包裹着的——
一个平凡的晚上。
这个晚上，天上的星星好像都在对这个女孩说——
没关系。
没关系，明天是全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