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会议室，林小满抱着数位屏走进来，发现顾言已经坐在长桌尽头。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分明。修长的手指正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调整着魔法学院的3D建模。

“早。“他头也不抬地说，“你的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

林小满瞪了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下：“还不是某人半夜发消息说建模有问题，害得我改图到凌晨。“

顾言终于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笑意：“我那是为项目负责。倒是你，画个魔法学院礼堂，非要在穹顶上画满星星，知不知道建模多费劲？“

“那是星座图！“林小满打开数位屏，“每个星座都对应一个魔法符文，这是很重要的设定！“

顾言站起身，走到她身后。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笼罩下来，林小满感觉耳根有些发烫。

“这里，“他的手指划过屏幕，“天秤座的符文角度不对，会影响整个魔法阵的平衡。“

林小满不服气地挑眉：“我可是查了整整三天的星图资料！“

“但你忽略了魔法回路的折射率。“顾言调出建模图，“按照这个角度，魔力流动到这里会形成漩涡，整个魔法阵都会崩溃。“

会议室里其他同事面面相觑，这两人一大早就在专业问题上“掐“起来了。

林小满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那如果在这里加一个反魔法力场呢？“她快速在数位屏上画出新的符文，“就像这样，既能维持魔力平衡，又能增加防御功能。“

顾言看着她的设计，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不错，这个想法很巧妙。“他俯身在平板上修改建模，“不过反魔法力场的强度要控制在37.5%以下，否则会影响学生的魔力感知。“

“知道啦，顾老师。“林小满故意拖长音调，“您老人家还有什么指教？“

顾言推了推眼镜：“指教不敢当，就是提醒某人别忘了今天下午的渲染测试。“他顿了顿，“还有，记得吃早餐。“

林小满一愣，这才发现桌上放着一个纸袋，里面是她最爱吃的三明治和热可可。她抬头看向顾言，他已经回到座位，专注地盯着屏幕，耳尖却微微泛红。

下午的渲染测试进行得很顺利。林小满站在大屏幕前，看着自己设计的魔法学院在3D世界中栩栩如生。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面投下斑斓的光影；微风拂过，穹顶上的星座符文若隐若现。

“这里的光影还要调整。“顾言指着礼堂的角落，“黄昏时分的折射角度不对。“

林小满凑近屏幕：“我觉得挺好看的啊，像撒了一层金粉。“

“但不符合物理规律。“顾言调出数据，“太阳在这个角度时，光线应该......“

“停停停！“林小满捂住耳朵，“你这个理科生能不能别这么较真？这是魔法世界！“

顾言无奈地摇头：“就算是魔法世界，也要有基本的逻辑。“他看了眼手表，“快下班了，要不要去天台？我带了望远镜。“

林小满眼睛一亮：“你该不会是想......“

“验证你的星座图。“顾言拿起外套，“顺便看看真实的星空是什么样子。“

天台上，暮色渐沉。顾言调试着专业的天文望远镜，林小满则捧着热可可，看着他的侧脸发呆。夕阳的余晖给他镀上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找到了。“顾言直起身，“天秤座，要看看吗？“

林小满凑近望远镜，却被顾言拦住：“等等。“他脱下围巾，轻轻围在她脖子上，“晚上风大。“

围巾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雪松香，林小满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她透过望远镜看向星空，突然发现顾言调整的角度，正好对应她设计的魔法符文。

“你......“她转头看向顾言，却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其实，“顾言轻声说，“你画的星座图很美。我只是想让你看看，真实的星空更美。“

林小满感觉脸颊发烫，赶紧转移话题：“那、那其他星座呢？“

顾言低笑一声，开始一个个为她讲解。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温柔，像在讲述一个古老的童话。

远处，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而在天台的一角，两颗心正在悄然靠近。他们谁都没有说破，却都在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诉说着最隐秘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