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百块就打发了
“姓名？”
“刘二驴。”
“性别？”
“啊？”
“性别！”
“男。”
“犯什么事儿了？”
“偷东西……”
“还好意思说，这么大人了，干点啥不能养活家里啊，净寻思这些歪门邪道！”
周副所长一拍桌子，把刘二驴吓了一哆嗦，还以为要上来教训教训自己。
审讯室内，张铁军在一旁做着笔录，看着周副所长那个样子就觉得好笑。挺大岁数的人了，吓唬嫌疑人也别动真格的啊，再给自己激动个好歹来。
马舒敲门走近，在周副所长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周副所长一瞪眼：“什么踏马科长局处的，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也不好使！偷东西都不知道提前打听打听，整个南锣鼓巷有我老周在一天，就跟这些小偷小摸的违法分子势不两立！”
说罢，像是气不过一般，还想上前怼两下刘二驴，被张铁军拦住。
“行啦，周所，既然有人找来了，您就过去看看，教训这小子的事儿交给我。”
周副所长看起来很受用“周所”两个字，拍拍张铁军的肩膀：“你先审着，我去去就回来。”
然后起身，嘴里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你小子行啊，才进来就有关系找过来了？”
张铁军翻着马舒整理好的资料，资料上显示刘二驴没有前科，平日里就是个街溜子，家庭背景也很干净，不像是认识什么大领导的样子。连这种渣滓都有人来说情，事情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刘二驴看见张铁军态度还好，这才放松下来，一个劲儿的傻笑，也不搭话。
没一会儿，周副所长挺着大肚子进了屋。
“铁军，这个刘二驴没有前科，又没造成什么影响，让他家人交了罚款放了吧。”
说完，又朝着刘二驴威胁道：“再有一次，你看我拘不拘你！”
张铁军点点头，上前打开刘二驴的手铐，领着人出了审讯室。
马舒暗自撇了撇嘴，也跟着出了屋。
“刘二驴，你可以走了，记得以后走正路，再让我们发现你偷东西就不是罚款这么简单了。”
马舒按照正常流程劝诫了刘二驴几句，这才让刘二驴的家人领着他出了门。
“这次多少啊？”
张铁军看向马舒，见到马舒伸出三根手指，有些惊讶：“三百啊？比周所两个月工资还多？”
周副所长是
“那可不，要不然老周才不会开这个口，你瞧瞧刚才他那副义正词严的样子，现在多打脸啊！”
马舒晃悠着小脑袋，拿捏着腔调学刚刚周副所长的话，惹得张铁军哑然失笑。
“行了行了，你可别学了，一会儿让他看见，准没你好果子吃。”
“我又不怕他。”
马舒撇撇嘴，接着忙活手里的活儿。
张铁军陷入了深思，刘二驴一个街溜子，居然有人出三百元巨款来保释他，这不合情理啊？
刚刚来保释刘二驴的男人四十出头的样子，小平头，一身打扮就知道社会地位不会太低。
他翻了翻刚刚的记录，男人的名字叫王景军，职业、住址等都是空白，估计是马舒看周副所长开了口，就没让其认真登记。
想了想，张铁军换上便装，大步出门。
“马舒，我出去一趟！”
……
街上，刘二驴耷拉着脑袋一路跟着王景军走，绕了七八个圈子之后，王景军才停下脚步。
“刘二驴，我分你的钱还不够多么，怎么又开始偷上东西了？要是因为你坏了我的大事儿，你看我不废了你两条腿！”
刘二驴吓得一哆嗦，颤颤巍巍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小脸：“王哥，你别生气，我就是看那人兜里鼓鼓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王景军看起来白白净净，看起来人畜无害，可嘴里的话却是让刘二驴这个街溜子胆战心寒。
“再有一次，我就把你这点破事儿都跟大领导汇报。你知道惹毛了大领导的下场的。”
刘二驴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对方口中的大领导显然是个让他惧怕的存在，听说手上粘过几条人命。
王景军见到刘二驴这副德行，话音这才软了下来。
“放心，只要你好好干，大领导不会亏待你的！”
“还有，晚上的活儿一定要手脚麻利些，要是出了差错，谁也保不住你们哥几个。”
刘二驴只有点头的份儿，等他再抬头时，王景军已经转身离开了。
“马勒个巴子的，不就是个破保卫科科长么，牛气什么啊！没老子兄弟几个，你能办成事儿啊咋地？”
刘二驴换了副嘴脸，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才恨恨地离开。
张铁军一直尾随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听见了刘二驴的这番话，眉头皱起。
保卫科科长？
晚上的活儿？
废了两条腿？
这几个词儿加到一起，张铁军总觉得背后有什么大阴谋。
不过眼下不是分析的时候，他压低了帽檐，继续跟踪王景军。
他能感觉到，刘二驴只是个小喽啰，跟着王景军才能搞清楚事情原委。
王景军又绕了好几个圈子，发现没人跟踪，这才进了一处工厂。
身后的张铁军抬头，喃喃道：“第三轧钢厂？怎么是这儿？”
张铁军基本能够确认，王景军就是第三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可他一个保卫科科长，不好好维护厂区治安，能跟什么事儿扯上关联呢？
“难不成是，偷盗钢材？！”
张铁军一瞬间反应过来，保不齐是王景军与刘二驴里应外合偷盗厂子的钢材拿出去卖。
可厂里的钢材是那么容易偷走的吗？怎么运输？怎么销赃？王景军提及的大领导又是谁？
得知了王景军的身份，事情反而变得更复杂了起来。
“铁军？你是来找我的？”
张铁军的思路被打断，来人正是他未来大舅子，第三轧钢厂后厨厨师，何雨柱。
“我老远就瞧着门口这人像你，怎么，是来办事儿还是找我来了？”
何雨柱有些惊讶的问。
张铁军摆摆手，扯着何雨柱走到没人处，才道：“柱子哥，我跟你打听个人。”
“什么人？”
“你们厂保卫科的科长，王景军。”
岂料何雨柱一愣，挠了挠脑袋，道：“不对啊，我们厂保卫科科长姓戴，不姓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