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早知道就不装了
“什么？姓戴？”
张铁军刚想惊呼就意识到不能张扬，连忙压低了声音，问道。
得到何雨柱肯定的声音，他挠挠头，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他发现我了？”
张铁军有这个想法不奇怪，毕竟这个所谓的“王景军”从派出所出来到进了轧钢厂，已经兜了十来个圈子了。
反侦察意识极其的强，能发现自己也就不无可能了。
“我说铁军，你是不是在办案子？”
何雨柱询问似的目光递了过来，张铁军摇摇头。
“柱子哥，那没事儿了。”
“没事儿了？你不是来找我的啊？”
何雨柱此时的闲话特多，张铁军有些烦，连连摆手，这才把何雨柱劝走了。
张铁军想了想，既然这边的线索断了，索性就先回所里报告吧。
刚走两步，他就在门口撞见了刚刚播放电影回来的许大茂。
“许大茂，你这是放完电影了？”
许大茂瞧见是张铁军，连忙走近，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张铁军愣在那里。
“张同志，救我！”
张铁军下意识的摆出防御姿势，可眼看着没人过来把许大茂怎么地，疑惑道：“什么救你？”
“不是现在，是下了班后！”
许大茂提心吊胆的四处看看，发现没有危险这才说道。
原来刘二驴和许大茂俩人还有点渊源。许大茂平时放映电影结识了不少其他单位的人，其中就有几个游手好闲、喜欢上街找茬的闲散人员。
说是闲散人员不太准确，毕竟人家有正经八本的工作。
说不是闲散人员，也不太对，毕竟人正经工作不干，每天不是打桥牌码麻将，就是街上找茬干架。
这种人老BJ叫胡同串子或者老泡儿，对其中较有实力的叫其顽主，在派出所里则统一称之为社会不稳定因素。
这群人和许大茂经常约喝酒，喝了酒就出去挑刺儿找麻烦，很快就跟没工作的老泡儿针锋相对起来。
这年头，街头老泡儿也是讲究鄙视链的。
院儿里的看不起厂里的，厂里的看不起街上闲逛的，不同厂子之间的也互相看不起。
这刘二驴虽属于是鄙视链最底层的闲逛的，可他结拜大哥是国营煤厂的，他们这群兄弟没少跟许大茂那伙人约仗。
许大茂作为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姑娘”，自然是没少挨揍，没多久就退出了这群所谓厂里的顽主们。
可今天刘二驴被带走时，早就认出来许大茂了。他与王景军分开后直接找了到了许大茂，并放言要新仇旧恨一起报，许大茂要不拿出来点诚意来，就要收拾许大茂。
“就这？”
张铁军表示正愁没办法找刘二驴的麻烦呢，现在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这还不够吗？那刘二驴下手可狠着呢，今天看见我没提醒他你和马同志在，故意怨上我了！”
“你们怎么就没多扣他几天，让他长长记性呢？这下好了，刚出来就冲着我来了……”
“张同志，人是你们放的，你得千万救救我啊！”
许大茂一张驴脸因为害怕，这会儿五官都挤在一起了，若不是顾忌厂区还有别人，估计早就哭出来了。
“挺大个男人，这幅样子像什么话！他约你去哪儿了，我帮你！”
许大茂闻言才露出一点笑模样，连忙把地点告诉了张铁军。
“东街煤堆场？”
“对，他认识几个货车司机，平时都在那打麻将！”
“走，你领我过去。”
“啊？这……”
“这什么这，麻溜的！”
……
BJ站东街煤堆场，高耸的煤堆错落有致堆在场子上，中间有个小屋，是往来运货司机值班休息的地方。
此时，刘二驴正在里面和几个模样凶狠的人打着麻将。
“真他妈的晦气，我寻思那人兜里鼓鼓囊囊的，就惦记赚点外快，还他妈让警察给抓了！”
“驴哥你消消气，谁能想到放个电影还能有警察在后面盯着啊！”
“要我说就赖那个什么许大茂，他准是诚心不告诉你，要不然也不至于出这么档子事儿啊！”
几个人骂骂咧咧说了许大茂不少坏话，刘二驴甩出一张红中，嘴里骂道：“那个小崽子今天要是不把钱送来，晚上我就去砸他家玻璃去，吓死他！”
其他人纷纷附和，完全没意识到他们嘴里的许大茂已经领来了警察。
“瞧瞧你这点出息，他们最多就敢砸你家玻璃，你能怕成这个怂样？”
门口的张铁军埋汰了许大茂两句，一脚把门踹开。
“谁要晚上砸人家玻璃的？”
“你他妈找……找谁啊，铁军同志！”
一个瘦瘦巴巴，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年轻人骂骂咧咧的拎起一把扳手就走了过来，当看清张铁军的脸，瞬间把后面没骂出来的话咽了下去。
“你认识我？”
年轻人讪笑着点点头：“铁军同志，你不是负责我们片儿的民警么！我叫张老三，你忘了吗？我还给你递过烟呢！”
“别套近乎，刘二驴呢，出来！”
张铁军环视一圈，并没发现刘二驴的身影，皱着眉头严肃的问。
其他几人彼此面面相觑，一时想不明白是告诉呢，还是瞒着呢。
张老三连忙指着后屋道：“铁军同志，刘二驴就在后屋煤堆里猫着呢！”
煤堆后面的刘二驴满脸气愤，谁他妈把张老三介绍过来的，怎么嘴那么不严实？
张铁军踹门进来那会，刘二驴第一个认出来这是刚抓过自己的警察，连忙趁着张老三上前套近乎的时候，躲在了煤堆后面。
早知道张老三嘴这么不严，他还何苦整这一出儿？浑身都蹭的乌漆嘛黑的！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帮你？”
张铁军有些好笑，说好的老泡儿呢？碰见事儿就往煤堆里藏，叫奶龙吧！
“不劳您大驾，我自己出来……”
刘二驴黑着脸从煤堆后面钻了出来，这是名副其实的黑着脸，甚至连衣服都乌漆嘛黑的。
当他看见张铁军身后躲着的许大茂，顿时后悔万分。
早知道就不他妈装这个逼了！
PS:老泡儿，指老泡在局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