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学
余乾的话让老余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儿子说的似乎也没错。
“媳妇，整俩菜，我和儿子喝两盅，这小子长大了，想事儿比我周到。”余启东有些欣慰还有些失落。
“对，我陪我爸喝两盅。”重生回来，就阻止了老爸上当受骗进监狱，确实值得喝两盅。
一边的白茹却不愿意了：“老余，都不是我说你。今天啥日子你知道不？还和儿子喝点儿，他高三了，今晚上就得去学校上晚自习。还喝点儿，你俩长点儿心吧。”
“卧槽。”
“卧槽。”
余乾和老爹一起拍了一下脑袋，互相尴尬的望了一眼。
“你小子不许说脏话啊。”老余终于抓到了余乾漏洞。
“嘿嘿，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我回去准备书包，这玩意背面还能用，我拿着当演算纸了。”余乾晃了晃赵贵东留下的合同，一溜烟的往自己屋跑去。
在他即将关门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探回头朝茶几上的两瓶西凤酒和两盒水果努努嘴：“这点儿玩意，就当你三百块钱买的吧。”
不等老余回话，余乾就利索的关上了门。
老余心里暗骂余乾这小瘪犊子，一边一脸讨好的看向媳妇白茹。
“你想说啥？”白茹面沉似水的开口。
余承东在媳妇面前，仿佛小绵羊，沉默一会儿才说道：“我咋感觉这小子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呢？”
“我也感觉像换了个孩子似的，平时家里来人他都懒得出来。你看今天……不对，你别转移话题，来说说你三百块钱的问题……”
余乾的卧室里，他坐在自己的屋里正看着赵贵东留下的空白合同。
赵贵东这小子，被余乾怼的上了头，走的着急，不仅吧贷款合同落在了这里，在贷款合同下面还有一份合同。
“源州亚星干脆面厂转让协议。”余乾轻声读了出来。
赵贵东这狗东西为了把骗贷款做成真的样子，竟然真和干脆面厂谈了转让合同。
“转让金额十二万，啥都带。”余乾撇了撇嘴，把手上的合同放进书包里。
重活一回，能让父亲不进监狱，母亲不落下病根，已经不那么遗憾了。接下来是开学，上大学。
大学，自己上辈子没上过，也不知道好不好上，上的爽不爽……
作为教培机构创业者，就是因为自己没上过大学，他就严格要求自己教育品牌旗下的老师，必须把本科目的高考真题从98年开始做到当年，每年都要刷一遍。
当然，余乾对别人要求高，对自己要求更高。
他每年都会把98年以来的各科真题和模拟题都刷一遍。
现如今的他，就是一个行走的题库。
看着自己墙上贴满了小虎队，四大天王的照片，余乾微微一笑，青春真美。
晚饭还没吃完，外面就传来喊声：“余乾，余乾，上学了。”
“姜涛？”这声音唤起了余乾青春的记忆。
高中两年半，都是好兄弟姜涛骑着带着他。
姜涛学习一般，身材微微发胖，余乾打着帮姜涛补课和减肥的借口，每次都让姜涛骑车带着他上学。
两个人的家距离学校有一公里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一般人早就掰了，可姜涛从来没嫌弃过余乾。
“来了来了。”余乾穿上老款的羽绒服，背上军挎包，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推开大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七八，微微发胖的圆脸男生。
在姜涛圆润的嘴唇边上，围着一圈原生的小绒毛，使他看上去更显得稚嫩。
后世成为IT狗的姜涛，不仅头秃了，人也更胖了，大腹便便，老早就有了三高不说，婚姻经历更是一塌糊涂。
余乾没少和姜涛约饭谈话掏心窝子，可是工作都是越来越忙，兄弟都是越来越远，那份纯真的友情随着生活的压力渐行渐远，让人感慨万千。
“套子，你瘦了。”余乾发自内心的拍了拍姜涛的肩膀，套子是他对姜涛的爱称。
“你可别扯犊子了，我这过年都吃胖了好几斤。”姜涛笑嘻嘻的说道。
“夸你两句懂不懂？”
等姜涛骑上了车子，余乾试探着坐到了姜涛自行车的拖货架上。
多少年没这么做过自行车了，上去的时候重心没掌握好，带的姜涛一阵左摇右晃。
“签儿哥，这过个年咋坐车都不会了？”签儿哥时姜涛对余乾的爱称。
“朕这年过的太安逸，许久不曾御驾亲征，生疏了。”余乾说着，扬起了巴掌不轻不重的抽在了姜涛的屁股上，嘴里喊道：“得儿，驾，马儿呀你慢些跑你慢些跑……”
“操你大爷，余乾。”
姜涛一边笑骂着，一边用力的蹬着自行车。
两个青春的身影在西落的太阳下，扯得老长老长，洋溢着快乐的气息。
98年的源州县城，除了孤零零的几座四五层县委大院家属楼，剩下的都是平房。
此时夜色即将降临，住在平房的各家各户都开始生火取暖，街道上一开始还是炊烟袅袅，很快就变成了雾霾片片。
“我说套子，你这年过的实在是不咋地，骑车速度都上不去了。”余乾觉得街上有点呛，又拍打了两下姜涛，让他快点。
“你行你来啊。”姜涛奋力蹬车同时不忘了回嘴。
“我不行，你来。”余乾摸了摸他的后背，宛如撸狗。
“滚，你大爷……”姜涛骂人的话喷出来一半，突然就没了动静。
余乾在后面探出头，就看到前面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正蹬着自行车慢慢的前进。
“怂逼。”余乾捅了一下姜涛的腰。
姜涛不自然的扭捏了一下，脸憋得通红，却没张口骂余乾。
“哎，这就对了，在暗恋的女孩儿面前，要保持矜持。”余乾故意大声嚷嚷。
“签儿哥，你再瞎说我和你绝交。”姜涛咬着牙小声说道。
“啥？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就要和我绝交？”余乾又加大了一个音量。
“签儿哥，签儿大爷，我求了你了，别说了。”姜涛终于怂了。
“小子，放学等着我，教你点儿泡妞的路数。”余乾在姜涛头上打了三下。
姜涛翻了翻白眼，知道余乾拿他当猴子，此刻也不敢多嘴，毕竟暗恋的女孩儿就在前面不远处，要保持绅士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