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疯批反派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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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处罚

“不过是要个丫鬟,算什么麻烦。”他瞥了眼安静跪坐的沈如霜,“沈家案既已了结,圣上不会再追究。”

沈如霜闻言立即伏地叩首:“奴婢这条命是王妃给的,此生定当以命相护!”

苏君衍微微颔首。这丫鬟倒是个伶俐的,正好能护着自家这个单纯过头的妹妹。

正想着,马车已缓缓停在侯府门前。

“昨日匆忙,今日回家用膳可好?”苏君衍试探着问。见妹妹没有像从前那般扭头就走,反而犹豫着点头,他心头一松,忙派人去请父亲和弟弟回府。

将人带到自己院中,苏君衍让妻子秦挽月陪着说话。

望着两人亲热挽手的模样,他暗自诧异——从前烬欢最瞧不上将门出身的嫂嫂,如今倒似亲姐妹般。

“嫂嫂。”苏烬欢轻声唤道。秦挽月惊喜地应了,听丈夫说起白日铺子里的风波,当即柳眉倒竖:“苏彩云竟由着那些混账欺辱烬欢?咱们侯府嫡女、广陵王妃,岂容她们作践!”

说着转头瞪向丈夫:“你平日那些嘴皮子功夫呢?妹妹受这般委屈也能忍?”

苏烬欢听得发懵。

她分明记得是自己把顾明姝揍成了猪头。

“自然忍不得。”苏君衍摩挲着腰间玉佩,眼底掠过寒光,“明日便奏请圣上,那些不长眼的一个都别想跑。”

“我真没吃亏……”苏烬欢弱弱辩解,“她们伤得比我还重呢。”

秦挽月却拍案道:“这还不叫受委屈?搁从前你早卸掉她们胳膊腿了!”

苏烬欢张了张嘴,终是放弃争辩。兄嫂对原主的固有印象怕是比古井还深,任她怎么说都认定她吃了天大的亏。眼见兄长盘算着怎么埋人,她识趣地闭了嘴。

这头苏君衍已盘算妥当:工部侍郎家的嫡女当众辱骂王妃,礼部尚书侄女推搡皇室宗亲,至于那个顾明姝......

他指尖轻叩案几,想起车夫说顾小姐离府时肿着脸,嘴角勾起冷笑。

“先用膳。”他敛了戾气,亲自给妹妹布菜,“父亲说新得了西域葡萄酒,你尝尝。”

不多时,苏承宗与苏昀父子二人陆续回家。

檀木圆桌上的菜肴还冒着热气,苏承宗刚给女儿夹了块蜜汁火腿,就听见院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老侯爷布满皱纹的眼角又笑出褶子:“欢儿快尝尝这个,御膳房的老方子。”

苏烬欢攥着青玉筷子的手指微微发白,堆成小山的碗里又落下块油光发亮的肘子。她盯着碗沿那滴快要滚落的酱汁,突然“啪”地搁下筷子:“爹,女儿的胃只有那么大。”

话音未落,守门的翠衫丫鬟提着裙角跨过门槛:“侯爷,彩云小姐回府了。”

苏承宗举着银筷的手悬在半空,脸上的笑意像被寒风吹散的薄雾。

他重重放下筷子,红木桌面震得青瓷碗碟叮当响:“她还有脸回来!”

话音裹着雷霆之势滚过前厅,正巧撞上门帘掀起的声响。

苏彩云垂着头跨过门槛,身后跟着个荆钗布裙的妇人。那妇人听见斥责浑身一抖,拽着女儿扑通跪在青砖地上:“侯爷息怒,云儿知错了。”

满屋子人齐刷刷看向苏烬欢。她脊背绷得笔直,指节捏得筷子咯吱响——跪在堂下的正是苏彩云生母龙秋英。

这妇人原是原主母亲陪嫁的婢女,当年趁着主母病重爬了侯爷的床,如愿成为姨娘。

母亲临终前攥着原主的手说“要提防”,可那时她才七岁,哪懂这些弯弯绕绕?

“今日之事妾身都听说了。”龙秋英抹着眼泪,“云儿作为长姐,竟任由那些官家小姐欺辱二姑娘,实在该罚!”

她边说边扯苏彩云的衣袖,后者立刻伏下身去:“求父亲责罚。”

苏烬欢盯着她们素净的棉布裙角。

上个月龙姨娘还戴着金点翠簪,今日倒只别了根白玉钗。这母女俩总爱在人前装可怜,偏生满府下人就吃这套。

果然听见廊下传来窸窣私语,几个小丫鬟正冲着这边撇嘴。

“知错便好。”苏承宗捋着胡须开口,龙姨娘眼中刚浮起喜色,就听他话锋一转:“即日起去祠堂跪经三月,没我允许不得出府。”

“侯爷!”龙姨娘膝行两步,发髻上的玉簪险些滑落,“祠堂阴冷,云儿前日还染着风寒。”

她突然噤声,因为苏君衍正支着下巴望过来。

青年将军玄色箭袖上的银线云纹在烛火中明明灭灭,唇边噙着的笑意比刀锋还冷:“姨娘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严惩?”

苏彩云猛地抬头,泪珠还挂在睫毛上。

此刻苏烬欢正盯着碗里凝结的油花出神。

她记得原主总爱把龙姨娘的补药打翻,有次还故意推苏彩云落水。可方才龙姨娘跪地时,发间那支白玉簪分明是母亲生前最爱的样式。

龙秋英瞳孔骤缩,颤抖着身子望向苏承宗:“老爷,彩云若在祠堂跪三个月,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啊!她若有个好歹,妾身也活不成了!”

苏昀嗤笑一声:“不想让彩云受罚就直说,装什么可怜样儿?这屋里谁吃你这套?”

龙秋英僵着脖颈抬头环视。

苏承宗眉心拧成川字,苏君衍端着茶盏看戏似的勾着嘴角,苏昀把白眼翻得快要瞧不见眼仁,秦挽月正偷偷往苏烬欢碗里堆菜。

唯有苏烬欢眨巴着懵懂的眼睛,左看看右瞧瞧。

她们母女在这屋里活像外人,龙秋英脸色愈发灰败。

“母亲,今日未替妹妹说话是女儿的错。”苏彩云挺直单薄脊背,嘴唇微微发抖,“父亲便是打死女儿也认。”

忽而转头望向苏烬欢,眼中泛起水光:“只求妹妹能原谅我这一回。”

苏烬欢正扒拉着碗里的鸡腿,闻言差点噎住。

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两圈,心说这火怎就烧到自己头上了?苏彩云分明没觉着错,怎偏要她来原谅?要减罚也该求父亲才是。

虽想不通,到底记着这是原书的女主,便顺着台阶道:“我没生气,今儿当众驳你面子也是我不对。”

说着扯了扯苏承宗衣袖,“爹,就饶了大姐姐这回吧。”

苏承宗盯着小女儿瞧了半晌,终是点头:“既是欢儿求情,改罚跪祠堂半月。”

又沉声道:“往后遇着事,记着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这话便是明着要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