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的审判庭就是我自己
知晓你的职责，履行它并高于一切。
——《阿斯塔特圣典》第四章，第一节
对于阿斯塔特来说，为了消灭帝皇的敌人可以不择手段，这是他们从一开始受训时就学会的课程。
但由于帝国审判庭和国教等诸多因素影响，导致往往堕落的阿斯塔特更能实践这个道理。
原帝国第十四军团死亡守卫就是最好的例子。
和其他在荷鲁斯叛乱后堕落的军团一样，死亡守卫是随着自己的基因原体莫塔里安皈依纳垢慈父，腐败之主的力量重塑了他们的身体，让这个军团的每一个成员从肉体到灵魂都变成了可怕的瘟疫载体。
丑陋、恶心、污秽，无论对于敌人、盟友还是他们自己来说，死亡守卫都是可怕的瘟疫散布者。
但也高效。
霍克走到了身体如同烂肉的贝恩面前，能明显看出他故意放缓了自己的动作。
刚才他可不是在坐山观虎斗，而是他必须尽可能减少行动来降低代谢。
要知道和突变为“吞世者战团”时不同，突变成“死亡军团”会让他自己的身体都受到大量瘟疫细菌感染。
虽然说在突变结束后，残留的细菌病毒可以通过阿斯塔特的强悍免疫力清除。
但如果在这个过程中鲁莽行动的话，则会让这些微小的瘟疫之源通过血管遍布全身并且在纳垢神力影响下繁殖。
结果就会像面前的贝恩一样。
贝恩勉强抬起头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下一秒钟他的下巴就咔嗒一声掉落地面。
果然用混沌恶魔的力量来对付混沌恶魔总是这么有效。
霍克心中产生了可能会引起审判庭发出锐利尖叫的感慨，但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审判庭能裁决他的异端行为。
或者说他自己就是自己的审判庭。
霍克将手虚悬在贝恩的头顶，随着他集中精神，一抹淡淡的血红色雾气开始从贝恩的身体剥离。
这一次的吸收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漫长，甚至霍克能感受到涌入他手臂的恐虐能量在横冲直撞，想要反噬他的身体。
但大贤者考尔的新发明还是那么的可靠，随着手臂上的恐虐印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股能量还是被彻底封印在他的新改造器官内。
而那个叫贝恩的男人最后似乎露出了解脱的表情——当然也可能是霍克的错觉，因为他的表情松垮下来的同时，几乎他全身的血肉都彻底化为肉泥和脓液溶化。
只留下那些黑色的钢缆状物体插在异常巨大的头骨上，作为刚才的战斗存在过的痕迹。
话说这些黑色的玩意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正当霍克仔细研究这些似曾相识的恐虐造物时，一声惊呼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等等，蝙蝠仔，不要——呃！”
扑通。
当霍克转过身时，看到了倒在自己脚边不省人事的哈莉奎茵。
而在她的胸口处，则扎着一根针管。
看起来她是用身体帮霍克挡下这次偷袭。
霍克微微皱起眉头小声嘀咕道。
“这也太蠢了。”
“请理解，这是必须的做法。”
咻！！
只见芬里尔战甲抬起手臂，从手指再次发射出一根针管——
“不，我的意思是她根本没必要替我挡下。”
霍克轻描淡写地将注入麻醉剂的针管从大腿上拔出来，并咔嗒一声将其折断。
“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没用的，最多只会让我瘙痒几秒钟而已。”
“既然这样的话，那恐怕就要采用稍微有些疼的物理麻醉方式了。”
伴随着蝙蝠侠冷酷的声音，芬里尔战甲攥紧拳头摆出了战斗架势。
但是面对挑衅，霍克却没有顺从内心作为阿斯塔特修士的战斗冲动。
“我以为帮你解决了一个问题，你会因此而感谢我呢。”
霍克看了一眼身后的贝恩，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前提是这个问题并非由你所引起的。”
蝙蝠侠那沙哑低沉的声音中毫不掩饰警惕和敌意。
“刚才我已经调查到了，你根本不是最近才出现在这个世界......在六个月前，你曾经加入到政府的一支研究团队中，参与设计了一系列人体改造强化技术和对应的新式重型武器。”
刚才在看到霍克的体检报告之后，蝙蝠侠马上联想到了几个月前正义联盟参与的一个小案件。
那是阿曼达沃勒牵头的一个秘密计划，由于涉及到极不人道的人体改造领域，正义联盟很快就向大统领施压并要求项目终止。
但是当项目相关文件即将被销毁和封存的时候，却遭到了黑面具团伙的袭击并偷走了核心研究资料。
“可是黑面具获得情报也并非偶然，而是一直和他进行交易的情报商人，几个月前刚好从一个2.3米的神秘高大男子那里获得情报。你对于自己的身份文件伪装可以说天衣无缝，但你异常的体格实在太过于显眼了，霍克·艾丹。”
当然，蝙蝠侠没有说出来的是，之所以能找到霍克几个月前的行踪，那高精度人工智能卫星“兄弟眼”和“神谕”芭芭拉·戈登的信息搜寻能力不可或缺。
不过霍克并没有对蝙蝠侠的话进行辩解，他只是淡然地说道。
“所以你认为，黑面具的这次劫狱，以及这几个被混沌蛊惑的家伙......都是我自导自演？”
“我不能确定，但毫无疑问你对于哥谭来说太过于危险了。”
蝙蝠侠总是以最坏的角度来设想问题。
“如果你愿意的话，事后我会再和你好好谈谈——但前提是，你需要先老实交代自己的所作所为。”
蝙蝠侠看向周围满地的尸体残骸。
“并因为你的杀人行为，接受相应的法律制裁。”
霍克嘴角忍不住多了几分讥讽的笑意，刚刚他还想着这个世界没有审判庭。
但看起来另类的审判庭还是存在的。
不过就像之前已经说过的一样——
在这个世界能审判霍克的，就只有他自己。
“首先，我熟读过这个国家和城市的法律，多亏了你们对于精神病的宽容，我刚才的一切行为都不会受到法律制裁。”
蝙蝠侠心中一沉，他意识到霍克和他以前所面对过的反派都不一样。
这个看起来强壮暴力的大块头，思维方式却出奇的细腻缜密。
“其次，事实上我是有想过要不要尊重你们的文化和习俗，通过和你们这个星球的人民进行合作，共同努力将混沌驱逐出去。”
手无寸铁的霍克一步步朝芬里尔战甲走去，但还是将战甲的出力维持在最高程度。
刚刚贝恩的攻击虽然对战甲造成一些损坏，但即使如此应对这个改造人战士是没有问题——
至少在蝙蝠侠的计算中是这样。
“但是，我很快就失望了，虽然这个星球还如此美丽，但这个星球的既得利益者绝大部分都比帝......咳咳，都无可救药的腐朽、顽固、落后，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这里迟早会成为滋养混沌信徒的温床。”
霍克毫不畏惧地站在了芬里尔战甲面前，用掷地有声的坚定语气说道。
“想要从混沌恶魔手中保护这个世界，就必须效仿伟大的帝皇统一神圣泰拉的事迹......用强大的武力让所有人都团结起来，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思考了一年后得出的答案！”
蝙蝠侠眉头紧锁，他刚想要斥责霍克这只是单纯的野心家行为时——
等等，一年？
嘀嘀嘀。
就在这时，急促的通信提示声响起。
“蝙蝠侠，我刚才用兄弟眼筛查了近一年哥谭内的监视记录，结果意外发现了，虽然身份认证完全不同，但那个异常高大的男人以前在哥谭出现过......”
神谕芭芭拉·戈登的声音，没有了往常的冷静，且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上一次在哥谭的使用的身份，是韦恩企业的军事试验装备开发部雇员！”
蝙蝠侠瞳孔猛然一缩，正当他想要追问芭芭拉细节的时候......
嗞嗞嗞——
刺耳的杂音突然在整台芬里尔战甲内部回响。
01010000 01110010 01100001 01101001 01110011 01100101
蝙蝠侠感觉头疼欲裂时，终于勉强从中听到了有含义的声音——
“......赞美欧姆尼赛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