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群狼追逐的黄金
陈青阳下意识后仰,随后一声闷响震得他耳膜发颤,子弹擦过他的额头。
又一名探员的鹿皮靴已经踏上门槛,就在柯尔特左轮即将再次射出时——
安吉拉猛地甩出铁丝缠住左轮枪管。
在对方失衡前冲,她旋身切入其怀内,匕首沿肋缝上挑刺破心脏。
尸体倒地。
漆黑的破败木屋内立刻变得寂静,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喘息声。
安吉拉忍不住侧头看了陈青阳一眼:“陈九先生...”
“请叫我,陈青阳。”
“上帝啊!会功夫的华人可比扑克牌把戏带劲多了!”
他轻咳一声,指尖弹了弹领口。
这逼装的绝对满分啊,陈青阳脸不红心不跳。果然,男人都喜欢听到女人的夸赞,尤其是漂亮女人。
随后他蹲下身,开始搜索这些探员的口袋,希望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突然,他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们排斥华人吗?”他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轮的弹巢。
只要这女人的反应不对,那就先送她去见上帝。
安吉拉割开探员的口袋,掏出3美钞后缓缓开口:
“你可以放心,虽然政府出台了《排华法案》,但我和萨尔他们都不排斥华人,甚至林也有华人血统,而且我们都有个共同爱好——”
《排华法案》从安吉拉嘴里说出来,顿时让陈青阳呼吸一滞,这更加确定了自己对穿越后身处的环境。
安吉拉指尖划过柯尔特枪身的黄金嵌线,“那就是黄澄澄的联邦储备金条。”
这个回答让陈青阳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黄金谁都爱,市场论克卖。
但据他所知,《排华法案》的推出将排华推向了顶峰才对....
莫非他们都是为了那三百磅黄金?
可我也不知道下落啊......
“好巧,我也喜欢黄金。”他咧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看向安吉拉。
在没有搞清楚状况前,必须小心行事。不动脑子去闯这西部荒野,很可能第二天尸体在哪条野狗肚子里都不知道。
“......说说你们?”陈青阳深呼吸口气看似随意的问。
安吉拉突然走过来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萨尔可是个不折不扣疯子…虽然他不承认......”
她故作神秘,压低声音:“至于其他人?等你活过今晚再说吧。”
陈青阳拍开她的手指:“怎么?你们劫了警局,却连队友的底细都不敢透?”
“哈!你倒是聪明。”安吉拉歪头一笑,指尖戳了戳陈青阳的胸口:
“独眼杰克?你最好祈祷别看到他摘眼罩……上一个叛徒被拖进沙漠时,连秃鹫都不敢啄他的骨头。”
陈青阳皱眉:“你们对叛徒都这么‘温柔’?”
“温柔?”她舔了舔闪着寒芒的匕首。
“托尼的剔骨刀从活人身上刮下的肉,够喂饱一整个狼群。”
“林很神秘,如果你加入我们的话...你会慢慢了解她。”
说罢,她侧头略显神秘的眨了眨眼。
“那你呢?”陈青阳问道。
“上帝~你终于开始关注我了~”安吉拉眼眸一眯,浮现出一抹魅笑:“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也很大......”
我去,能不能正经一点,老子在和你正经的聊天......
她略显傲娇的扬起下巴,露出白皙的胸口。
“呵...那其他人呢?”
“如果萨尔同意你加入我们,你自然会慢慢知道,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就像你...”
安吉拉轻声说着,眼神却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
陈青阳心里咯噔一下,他们这是咬定自己知道黄金的下落了?
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人人想啃上一口的唐僧肉了?
“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用不了多久,那群平克顿的狗会来的更多。”
说完,安吉拉拎起麂皮挎包,迈着白皙的步子出了木屋。
陈青阳看着她的背影。
或许......这个圈子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当马蹄铁碾碎月光,静谧的夜晚传来一阵咕噜声。
“饿了?”安吉拉笑问。
“我为了潜入警局,蹲那个警长,可是在警局外的下水道守了一天一夜,你说呢?”陈青阳没好气道。
“穿过这片树林,就有一座牧场,那里肯定有吃的,而且会‘欢迎’我们的。”
“希望等待我们不会是猎枪就好。”他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铁路公司你了解多少?”
安吉拉沉默了片刻,重重吐出一口气:
“一个吃人的公司,而且庞大到你无法想象......表面上是铁路公司,但他涉及了很多行业,甚至国会里的议员都有他们的人......”
“没有人反抗吗?”
“反抗?”安吉拉身形一顿,冷笑一声:
“当然有,但没有人能活下来。他们有钱,有政府的撑腰,有人,有枪,如果有必要的话甚至能让军队替他们卖命。”
闻言,陈青阳沉思不语,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连军队都能替他们卖命,最后这句话像一座大山一样,让他的心猛地一沉。
听安吉拉这么说,有钱别说能让鬼推磨了,让磨推鬼都行......
看来自己想干一番‘事业’,也得先搞钱啊......
“看来我们都需要那些黄金,我们可以合作。”陈青阳突然开口。
“那太好了,所有人都在找那匹黄金,300磅,那足够组建一支装备精良的私人武装了。”安吉拉轻笑一声。
这正是陈青阳现在所想的,枪杆子里出政权,但是枪也得有钱买才行......
......抢也行。
至于线索,可以先想办法拖着,利用他们的情报网络慢慢打听,实在不行再溜之大吉。
成大事者...嗯...不拘小节。
既然穿越了,就算当马匪,老子也要做最大的那一个。
不多时,远处的一座牧场轮廓在丘陵起伏处显现——
黑夜中伫立着一栋双层木屋。
歪斜的篱笆缠着风干的牛筋绳,烟囱残留着松木燃烧的炭火气。
安吉拉翻身下马,马鞍发出皮革潮湿的吱呀声。
她向陈青阳招了招手,然后弓身翻过篱笆,姿势像只黑脚猫。
突然,木刺勾住了她的裙摆,撕裂声惊得‘烙铁’打了个响鼻。
随后周围陷入了寂静。
没有猎犬的狂吠,也没有霰弹枪的咆哮。
只有木栏外的一具被啃的半截牧羊犬尸体。
“运气不错。”她舔了舔嘴唇,“郊狼都在帮我们。”
双层的松木屋就像一头彪悍的野牛,牛角挂在门框,二楼有凸出的阳台,晒着辣椒。
两人踩着干涸的牛粪潜行到屋檐下。
“小点声,上帝说今晚能让我们吃个饱。”安吉拉一脸正经的说道。
“你的上帝管的可真宽啊。”
陈青阳看着她正经的胡说八道,随口回了一句。
安吉拉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用匕首尖撬开厨房的木窗。
随着一声咯吱的声响,陈青阳忽然闻到了熏火腿与变质牛奶混合后酸腐的味道。
“这味道真是冲鼻啊”他用手在鼻前挥了挥。
月光从她掀开的缝隙透进去,照亮了案板上凝固的猪油,以及一块被老鼠啃咬出缺口的玉米饼。
“小心点.......”她压低声音跨进窗台,可修女袍却勾住了外面的钉耙。
就在铁齿砸向腌菜缸的瞬间,陈青阳迅速伸手拖住了木柄。
“第二次了。”陈青阳冷着脸道。
二楼传来雷鸣般的鼾声。
他们踮着脚绕过满地空酒瓶组成的雷区,却在打开柜子时踢到了铁皮罐。
空罐头“咣当当”滚过整条门廊。
两人顿时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