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手中有时间
雷克这一觉睡的非常好，直到阳光从窗户照在他的脸上，才猛的惊醒。
“坏了！睡过头了，又要被塔尼亚小姐骂了。”
以为还在披萨屋的雷克翻身下床，再看到周围环境的异样后，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披萨屋的外卖员，而是钟表店的一个学徒。
还是一位初学的密语者。
只是……
我记得我昨晚是看书睡着的，怎么醒来却躺在了床上。
身上还盖着毯子。
桌子上放着早餐，烤面包、煎蛋和一根熏肠。
是约书亚老师！
雷克快速的把毯子叠好。
将煎蛋、熏肠夹在面包里，啃着快速跑下阁楼。
约书亚老师不在二楼的工作室。
有声音从一楼营业厅传上来。
已经把早餐吃完的雷克又来到一楼。
就看到约书亚正在为一个贵妇人介绍着一块外壳鎏金的怀表。
“夫人您看……表盖上的卷草纹和玫瑰雕花是铂尔曼骑士风格的遗韵，每一处曲线都藏着匠人的心思。如果您将这样的怀表佩戴在蕾丝腰链上，既是计时工具，也是彰显品味的珠宝。
最特别的是这里——表壳暗藏一枚微型相框，您可以在这里放置爱人照片。它不仅是时间的容器，更是情感的密匣。
……”
约书亚热情推销着着手中的怀表，而贵妇人的目光却不在表上，目光迷离的一直盯着这位优雅的钟表匠看。
“约书亚，我非常喜欢这块表，只有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制作出这么精美的艺术品。如果你为我设计并亲手打造一根腰链，我就把它买下来。”
“没问题，科尔敏夫人。”一单生意谈成，约书亚很高兴的说：“像您这样带有古典美的女士，如果能在腰链上体缀上一些珍珠，更能凸显出您典雅的气质。
只是需要您支付更多的钱。”
“钱不是问题，约书亚。”贵妇人向约书亚贴近：“我相信你的手艺。”
“1000布定金。”约书亚向贵妇人伸出手。
贵妇人见约书亚对自己的勾引无动于衷，无奈的从臂弯的宝石挎包中掏出几张大面额纸币放在约书亚的手中：“真是一个不通情调的家伙。三天后我再来，不要耽误我参加市长举办的酒会。”
“绝对不会耽误您向姐妹们展示这件昂贵的艺术品。再见，科尔敏夫人。”
“再见，约书亚。”
贵妇人给了约书亚一个媚眼，再扭着腰肢离开了钟表店。
约书亚点了点定金，满意的放进自己的口袋中。
雷克走过去行礼：“对不起，约书亚老师！我起来的太晚了！”
约书亚看着雷克说：“第一天适应新环境，起晚了可以原谅，但不要再出现第二次。”
雷克赶忙说：“是，老师！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迟到。”
约书亚从柜台里拿出一块纯银的怀表，递给雷克：“只有手中有时间，才能建立起好的时间观。这块表就送给你了……”
雷克不敢相信的约书亚递来的怀表。
表壳是未经雕饰的纯银，又经过氧化处理，产生幽蓝的暗影。
掀开表盖的瞬间，铰链发出管风琴般的低鸣。表盘是黑玛瑙材质，数字时标用细如发丝的银线嵌成。三枚蓝钢指针纤长如发丝，秒针末端坠着泪滴形配重，每次跳动都划出令人心颤的弧度。
雷克不知道这块表价值多少钱。
但刚刚那块表的定金就要1000布，这块表肯定是非常昂贵。
“这……真的给我吗？”
“只是一块表而已，小克克。”约书亚很不在乎的说：“你在我这里，就是学习如何亲手把它制作出来。”
约书亚的笑容，就像在浇灌一棵果树一般。
雷克把表装进自己的口袋：“我要亲手制作一条表链。谢谢，老师！”
“我会给你准备一套工具的。”约书亚转而说：“我看到你昨天留给我的问题了。说实话，我对你的学习进度感到惊讶，也有一些担忧。”
学得快不是好事吗？
雷克心中不解。
“老师，您担忧什么？”
约书亚回答：“学习秘术的危险程度是你想象不到的。就像一块精密的表，里面任何一个齿轮有一丝的误差，都会造成整块表的失败。我从你的问题中看到了对秘术的热情，也看到了你的浮躁。
我对你的要求是……专注于机械学。它虽然诞生于秘术，但它的体系比秘术更加严谨。我暂时不会回答你有关秘术的任何问题，它需要你从机械学中有所领悟。
正如我昨天说的：不要那么着急探寻秘密。等你准备好了，它自然就展现在了你的面前。”
雷克想到，自己昨天的问题中，的确有很多与秘术有直接关联。
虽然不知道约书亚老师为什么不教授自己秘术，但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回想那场血祭幻象。
秘术肯定不是一种浪漫的力量。
“老师，我知道了。”
约书亚对雷克越来越喜爱了：“对于你的提问的解答，在我工作台左边的抽屉里。你拿去自己看吧，不懂的就来问我。
又有客人来了。
去吧！”
大门上的铜铃响了。
“是，老师。”雷克转身往楼上走。
看到了推门进来的客人。
他的皮肤是古铜色，很粗糙。褐色的眼睛、暗黄色的头发，面目带着凶气，应该是一个狠角色。
这样的人在赛丽河码头很常见，他们靠为往来的船只搬运货物为生。因为要抢生意，经常会打架斗。那里有自己的一套秩序，只有拳头大才能有资格生存。
只是这位客人的衣着却有些奇怪。
并不是奇装异服，而是……
他竟然穿着一件很得体的绅士服。
面料的光泽和质感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货，由高级裁缝修身剪裁出挺拔轮廓，后摆如渡鸦尾羽般在膝上十公分处利落分叉。
头上戴着一顶丝绸礼帽，脚上是一双尖头皮鞋。
拿着一根有着精美雕刻图案的手杖，只是在这人的手中更像是一根搏斗用的棍子。
这一身装束可不是一个码头苦力可以轻易买得起的。
而且它们都非常新。
新的好像是刚刚穿上，就迫不及待的买一块和这身衣服搭配的怀表。
不过……这是别人的自由。
雷克现在只想尽快看到约书亚老师给自己的解答，他沿着楼梯往上走。
这是客人的一句话，让他不由放慢了脚步。
“你这里都有什么样的怀表？都拿出来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