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救美
刚好人类队伍中有个合适的目标。
那是个年轻的人类女性。
面对数目庞大且面目可怕到让人做噩梦的亡灵群，这人虽然面色惨白、身体颤抖，但念咒语的效果却很稳定。
在其引发的神术的金色灵光照耀下变成焦碳的僵尸已经倒了一地。
胆子看来不大，但看行为举止与修为程度，是个地位不低经过良好教育的人。
“长相也蛮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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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成年的白精灵月、精灵形态的骷髅兵苜和女妖公主简都很美。
尤其是月，现在已经美得不怎么像真人了。
而继承了夜月美貌的黑巫师本身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能被见惯了如此程度的美人的夜月夸上一句长相甜美，这女孩死了也的确可惜了。
“就她吧？”
那么怎么参与呢？
让苜将俘虏送来是最方便的，但这样做感觉会破坏对方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杀人机会，苜虽然平时一脸冷淡，但此时说不定正兴致勃勃呢。
毕竟黑城堡也很少能碰上这种规模的作死队伍入侵。
“而且也太没意思。还是在苜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从她手里把人拎出来比较有趣。”
夜月沉吟了一会儿，便去了城堡地牢。
牢房这一百多年来基本很少使用，所以深处的几间不知何时被夜月拿来废物利用，开辟成了秘密实验室。
只是这些实验室几乎可以说是消遣专用的，虽然也搞各种魔法器具的制作与各种实验，但多是用来做菜缝衣服，还兼做储物室。
有时她不想冥想还会来这里睡觉，其中一间牢房中间，还有伪装成刑具，实际上却是以魔法宝石刺激肉体和精神自行修炼的魔法床。
这个区域几乎可以算是这个御宅黑巫师专属的秘密娱乐放松场所了。
不过为了在手下面前保持形象，这娱乐室的外表还是地牢的样子，并且原则上禁止其它亡灵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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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夜月当然不是来睡觉的，她随便打开一间储物室，开始在一些奇怪的物品中翻找着什么，并最终挑选出了一身男装。
接着，她除下腰间的匕首，摘掉身上加持有亡灵学派魔法的饰物，拿起刚翻出的那身男装穿好，并穿戴起附带有“蛮牛之力”法术的手镯，附带有“防护箭支”法术和“石之皮肤”法术的项链，附加了“伤害亡灵”法术的短剑。
这几件魔法物品在普通人那里也许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但以夜月的标准来看却和垃圾差不多多少。
它们只起到了遮盖魔法灵光的作用——在这几件魔法物品的气息影响下，原来属于夜月的亡灵法师的气息几乎已经无法觉察。
想了想，她又披上一件自己来死亡荒野前惯用款式的旧斗篷。
这些衣物明显要比她现在的女性身材宽大许多，虽然穿在黑巫师身上也美得别有一番韵味，但不合身。
于是夜月用魔法拉伸着骨骼的间隙。
让自己凭空高了数厘米，肩膀变宽，手脚也加长了。
——再配合一点幻术就差不多了。
接着，她又翻出了一双附加了“轻灵术”和“加速术”的大靴子，有着隐形的高跟，穿上去之后又凭空高了十厘米。
现在，虽然还有“胸肌”过大和臀部过翘的问题，但配合那宽大的斗篷，夜月此刻的身体看起来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轮廓了。
接着，她在自己的脸上施放了一个小小的幻术，有效地把自己柔美的气质转变得阳刚了许多。
现在，一个俊美的男子出现了。
对着随手制造出来的镜子摆了几个颇为男性化的叉腰、背手与施礼造型后，夜月忽然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有时也的确是挺无聊的。”
——算了，去玩吧。
一旦和这个入侵者见面，对方不可避免地就会看到她的样子。
那么一旦聊过天知道了名字就不太想杀死对方了呢？难道要让这个见过自己真实长相又知道自己身份还是个教会牧师的人类活下去吗？
要么关她一辈子？
为了对方的性命和自由着想，夜月决定还是变装一下。
“声音如何呢？”
夜月边自言自语边用魔力调整了一下声带，这句自语说完，她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
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被隐去的负能量的波动后，夜月走出地牢。
想到现在连自己最亲密的手下们应该都会不认识自己，她觉得更有趣了。
——那么就躲着走吧。
但她很快发现这并不容易。
黑城堡那抵御外敌非常有效的守卫系统现在蛮碍事的。
布置她虽然很熟悉，但要完全避开却不容易。
所以她好不容易躲躲藏藏走到通往外界的瞭望窗边就被发现了，虽然她能够走到这里已经是奇迹。
一个“陌生人类”的出现实在是捅了马蜂窝，卫士们很快就围了过来。
——就好像在玩一个角色扮演游戏。
夜月故意不使用亡灵魔法，而是施放出久已不用的精灵召唤术。
瞬间，几十只小精灵出现了，里面还有三个是淡金色光芒中穿着华丽小铠甲的小精灵。这光芒说明他们是实力接近四级的小精灵，在小精灵族群中应该是贵族级别的了。
夜月的召唤术总能招来稀有的强力精灵。
支付了魔力，让小精灵们分头向四面飞去，夜月带着三个高等小精灵向窗外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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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首领知道了有人潜进来还逃了出去，那还了得？”
十年中，亡灵中流传的关于夜月的传言已经变得越发得可怕了。
毕竟夜月虽然本人后期没怎么参与，但统一死亡荒野势力的时候她的手下们着实做得过分了点。
在场的亡灵们怕受到责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人类”，纷纷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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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窗户的夜月运用这加长过一点的四肢，虽然稍微有点不习惯，但跑起来似乎比原来还快一点的样子，非常怀念和愉快。运足内力，加上附带着“轻灵术”和“加速术”的靴子，浓雾中隐去气息的夜月跑得极快。很快把暂时还被四散的小精灵光芒与能量迷惑而追错了方向的亡灵追兵们远远甩开。
而四散的几十只小精灵中总有一两只能发现战场的，于是夜月没多久就发现战场所在。
又给自己进一步加持了风的元素，夜月向那个方向加速奔去。
很快，混乱的战场展现在了夜月面前——人类的队伍已经越发岌岌可危。
“我来帮你们。”
远远的，夜月用“传讯术”将自己的声音穿过嘈杂的战场清晰的传入前方每个人类的耳朵中。
她并不准备真帮敌人打自己额部下，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人类误会自己的立场。
明了苜的布置的夜月避过所有隐藏在僵尸群中的高等亡灵的位置，轻灵地跃过那些勇猛无畏却反应迟钝的僵尸，最后跳入人群。
果然，虽然带着些怀疑和戒备，但看到夜月是个人类，人类队伍还是自动接纳了这位虽然来历不明但看起来不弱的精灵使者。
夜月的目标——那个少女神官向她施展了“侦测亡灵”的神术。
当然，夜月复活后的确是人类无疑。
结果自然是通过，于是人类们放心地将夜月让进了阵中。
此前人类们已经开始退却，但苜的包围网已经形成，人类们已经是蛛网上的蝴蝶，根本就寸步难行。
夜月指挥小精灵们雷声大雨点小地配合着这些人类，暗地里却在悄悄准备了一个大规模召唤骷髅的魔法。
她打算顺手再制造点混乱。
因为已经十年没有见过普通的人类了，她还不时饶有兴趣地近距离打量着这些注定要死在这里，成为她未来的部下的战士们。
“素质还不错。颇有几个有直接成为高等亡灵的潜力。”
魔法很快释放完毕。
本已经由牧师施放了反亡灵结界的人类阵型的中间，忽然有大量的骷髅手骨伸出地面，一只只自备骨质武器的骷髅兵快速钻出地面。
始料未及的人类阵型立即散乱。
附近的尸群也开始趁机向人类碾压而来。
夜月此时已经趁乱轻轻移动到目标身边，用右手拎着少女的领子将其拎了起来，耳语道：“跟我逃吧。”
“但是……”
少女很错愕，明显不想抛下队友逃跑。
而且这种情况下，离开了人群又怎么逃跑？
压根不在意对方想说什么，夜月使出了一个催眠的戏法。
不赶紧将人拎走，等到苜他们过来就麻烦了。
少女已经激战半天，早已经疲惫不堪，这个低阶的催眠术正好让这位她昏迷了过去。
“你干什么！”
夜月瞟了眼出声质问的人——队伍的指挥官，一个颇为英俊的年轻人。
“衣着华贵、身上的魔法器物很多，又指挥着这么多精英人类。看来是条大鱼，也顺手抓了吧。”
这样想着，夜月伸出左手也拎向对方的领子。
将同样的台词又重复了一遍：“我带你们逃吧。”
青年却根本不领情，伸手就要拨开夜月的手，喝到：“我才不走。”
但夜月的格斗擒拿哪是他能够测度的，青年的领子还是被拎了个正着。
“你放手！”
“睡吧。”
再次故技重施，这不知是勇敢还是不知死活的青年也晕了过去。
几个注意到这种状况的人类士兵方欲问时，夜月已经不耐烦了，几道灵魂冲击就打了过去。
几人马上软软倒地。
“你们也睡吧……刚好从低等亡灵做起。身体强壮又自带不错的铠甲，应该比其他僵尸更容易进化吧。”
再次隐去气息伏低身体，黑巫师施展“驱散亡灵”，在这些本就亲和自己的低等亡灵中带着战利品从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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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跑了多久，夜月已经远离战场数公里，周围没有任何的亡灵存在。
她同时甩掉了来自黑城堡的亡灵和苜的军队。
“嗯，还行。”
黑巫师对自己今天的手段还算满意。
“那么，怎么绕回黑城堡去呢……”
她将两只战利品放在地上，正准备确定下自己的位置。
忽然，她脸色一变，探左手抄住一支箭。
这是一支带着巨大动能的骨箭，直接带着她向后退了三步。
箭杆磨穿了左手的手套，手皮似乎也磨破了。
箭杆停稳，夜月的左手也腾起一阵青烟。
这时，才有嘣的一声弓弦在她耳边响起。
“哦，这箭超了音速……”
念头刚起，又是有数支向她激射而来的劲箭出现在她的精神力感知范围内。
所以夜月飞快地动了动念……
三只金色小精灵瞬间出现，挡住了那几支同样致命的箭矢。
同样，此时爆竹般的连串弓弦声才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是苜。”
向箭的来向望去，夜月果然发现了那具正在好整以暇地重新开始张弓搭箭的纤细洁白温润的骷髅。
她身边还围绕着几只骷髅战士。
一分钟前，那里还什么人都没有，也不知它们怎么追的。
“真不愧是曾经的王牌游侠将军。”
——果然还是小瞧了她。
夜月虽然在暗地里帮自己的亡灵军，但在当时的情形下她却是人类阵营最惹眼的一个。
先是独自一人出现在死亡荒野的心脏位置，又让小精灵们华丽地表现了些光影，最后还带着人类的指挥官逃跑。
难怪苜要追杀她。
“那么要坦承身份吗？”
对方又开始张弓搭箭。
“她没带神器，怕啥？正好正面测测她的实力。”
于是夜月迎上前去。
苜身边的骷髅战士也迎面冲了过来，却被夜月的小精灵敌住。
苜看来并不想让这个莫名其妙的敌人轻松地靠近，她再次发动了箭技。
这具白玉似的骷髅高高跃起，拉弓的双手快得化成了几道残影，连珠的劲箭不间断地向夜月激射而去。
现在她虽然没用神器，但用的就是她惯常用的强弓——一把普通人很难拉开，即使勉强拉开也很容易绷掉手指的弓。
夜月运起内力陡然加速，竟也快得只剩一个残影。
那音速射来的致命箭矢带起的劲风甚至撕裂了她的斗篷。却最多只能擦着她的身体一两寸钉在她的脚边，留下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小型地穴。
苜落地，开弓不停。
平射，还是连珠箭。
夜月继续前掠，她的身体也彻底化为虚影，只见她轻若柳絮地微微左右晃了几下，第二波大部分箭支就已经被躲过。
只瞬间，夜月已经掠到苜身前。
苜没有退，而是在这个其他弓箭手们无法射箭的距离从容地搭箭再射。
距离更短，所以躲闪余地更小，箭更快到达。
但夜月还是躲掉了。
箭紧贴着她的衣物飞了过去，却并没有伤到她。
已经到了她的攻击距离，于是夜月送腰起腿，正中苜拿弓的左手。
这运起内力的踢腿的力道足以分金裂石，苜左手被踢开，空门大露。
夜月趁势欺进苜的怀中，瞄准苜胸腹部，肘膝并用，连击七次。
全中。
苜飞跌了出去，夜月贴着它的脸快速跟进。
苜右手拔出把骨剑，横挥。
夜月忽然停住，后仰，躲过短剑。
之后她顺势后空翻，同时左足尖踢向苜的下颚。
又中。
苜被踢飞到半空。
夜月双足顿地跃起空中，直到苜上方，双手互握向下重击。
再中。
苜被向下击出，重重砸入地面。
夜月的每一击都快如闪电、重逾千斤，电光火石之间战斗已经干净利落地结束，不出意外的话苜应该站不起来了。
可是，半空中正在向下落的夜月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