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勾玉的起源

在日本，玉玦大致流行于7000—5300年前，以后则被勾玉取代。关于勾玉的起源，学界尚无定说。在兽牙上穿孔，然后将其作为项饰曾被认为是勾玉的起源。但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勾玉是玉饰的一种，应该在各种玉饰的演变交替中探求其起源。日本勾玉研究专家铃木克彦在其论文《绳纹勾玉——从曲玉到勾玉》中指出：

关于勾玉，自坪井正五郎倡导牙玉起源说以来，牙玉起源说几乎成为定说。但近年来，人们更加重视勾玉对玦状耳饰半边再利用的可能性，以及勾玉最早在玦状耳饰工玉遗址制作等事实。（中略）勾玉的起源是绳纹勾玉，而绳纹勾玉的源流是曲玉（弯曲，或有凹曲）。曲玉有两个系统，一个是从绳纹中期出现的翡翠曲玉，另一个是从绳纹前期开始出现的翡翠之外的滑石类曲玉。我们可以发现，曲玉的盛行与玦状耳饰的衰退相伴，所以作为曲玉产生的动机，两者相互联动的可能性应该很大。相反，从绳纹早期到绳纹晚期一直都存在的牙玉对勾玉施加影响的可能性则很低。

以上引文中有三个重点：第一点，日本勾玉的源流是曲玉，而曲玉最早出现在绳纹前期；第二点，玉玦衰退与翡翠曲玉盛行相互联动；第三点，勾玉的起源应该源自断裂玉玦的再利用，即“玉玦改造说”，与加工兽牙无关。

图2-14　田螺山遗址出土的玉玦与曲玉

（李国栋摄）

在玉饰流行的绳纹前期，滑石类曲玉也是存在的。仔细观察这个时期的滑石类曲玉，确实可以发现有些曲玉是由断裂后的玉玦改造而成的。

在中国也是如此。2018年11月，笔者去浙江省余姚市的田螺山遗址参观，在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孙国平研究员的特别关照下，有幸参观了田螺山遗址现场馆的库房，并在那里看到了一些玉玦和由断裂后的玉玦改造而成的曲玉（图2-14）。由此判断，曲玉的“玉玦改造说”是站得住脚的，而且由此我们也可以断定，始于绳纹前期的滑石类曲玉在形态学意义上也应该继承了玉玦的蛇意象。